卻說那高泉見身下少女總算不再掙紮，正大喜過望，籌算一/飽/***之時，忽聽得內裡有人扳談——

她當然聽到了。從那聲拯救傳出來，她就已經模糊猜到了。

如果不是她自輕自賤，一早就叫三少爺破了身子，現在又被棄如敝履……單靠“守宮砂”做護身符，那姓高的說甚麼也不敢強上……

綠蘿早急得不可，也顧不得蘇謹晨，孔殷火燎就衝出來……蘇謹晨跟在背麵，無法地搖點頭，又四下看了看，才慢悠悠地踱步出來。

蘇謹晨過後回想，她當時必定是腦袋抽了……好吧，實在是因為可貴交到一個至心朋友，不想讓綠蘿對本身絕望，以是當時，她定了定神，一臉正氣道，“人當然要救——但毫不是你這類救法……”

可這跟她又有甚麼乾係……杜盈雪本來就不是甚麼好人。

蘇謹晨一怔。

何況……她也該做些甚麼了。

哭叫聲真的就垂垂止住了。

“二少爺剛可曾見著盈雪？原是約了她一道歸去的，可我們左等右等都冇見著人……”

蘇謹晨想。

“不要……不要啊……”耳邊俄然響起一道裂帛聲。

此時蘇謹晨跟綠蘿正一邊談笑著往假山走，一邊決計減輕了腳步。待聽得假山裡傳出一陣慌亂的窸窣，接著便響起短促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大大鬆了口氣。

“杜盈雪……你……你彆怕，”她有點語無倫次，“那牲口跑了，你彆怕……彆怕啊……”

可蘇謹晨這早晨，卻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

“哇——”杜盈雪俄然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猛地撲到綠蘿懷裡放聲大哭。

他頓時嚇得麵如土色，也顧不很多想，提了褲子就朝假山背麵那條小道跑去。

“高管事，你放過我吧……你都已經成了親了……”

蘇謹晨正胡思亂想，綠蘿已經先一步從地上胡亂拾起件衣裳，蓋在杜盈雪身上。

“請二少爺安！”

“你哭吧，最好把統統人都叫來一起看看你光著身子這放蕩樣……嘖嘖……你看到時候三少爺還管不管你……”

“你乾嗎啊！”綠蘿急得直頓腳。“那牲口要糟蹋杜盈雪，你莫非冇聽到麼？！”

“你他媽哪那麼多廢話……”男人不耐道，“再說家裡那臭婆娘如何能跟你比……你也甭嫌棄老子，老子還冇嫌你是殘花敗柳呢……”

“我勸你就乖乖從了我……等過兩年你年紀大了，我求大夫人個恩情，讓你給我做小。”

饒是心智固執如蘇謹晨，這時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或許她能做點甚麼……

不但是為杜盈雪。

她正癡癡傻傻地倚在石壁上，目光板滯迷離，像著了魔普通。

杜盈雪怔怔了半天，失神的眼睛麻痹地轉向她。

她禁不住遐想到疇前的本身——如果當時……

她自問算不上甚麼心腸樸素寬大之人，可對於高管事的所作所為，倒是發自內心的鄙夷和仇恨。

少女哭得更加短長。

……杜盈雪抱著綠蘿大哭了一場，表情才總算漸漸平複下來。蘇謹晨見狀，忙又幫著綠蘿給手腳發軟的她穿好衣服，世人這纔在夜色保護下回了鸝鶯館。

鮮紅色的肚兜被扯下來一大片，紅豔豔地丟在那兒，非常刺目……蘇謹晨想了想，假裝漫不經心腸挪了挪身子擋住身後的視野，把那片破布塞進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