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晨一愣。
陳家治下雖嚴,卻也是出了名的慈悲,如果她爹真去求了夫人的恩情……指不定連贖身的銀子都能省下,直接放她去了……要真到當時候……
不過人各有誌。
“你――”杜老爹一口氣堵在胸口,又說不過她,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你他/媽少跟老子廢話!”他說著,恨恨地指著蘇謹晨身後的杜盈雪,“你從速給老子錢!不然老子去求了夫人的恩情,現在就把你接了賣到窯子去!”
那人先是愣了愣,接著反應過來麵前這位麵貌出眾,氣度不凡的女子也不過跟本身女兒一樣是陳府的一名家姬,語氣頓時又放肆起來,“你算個甚麼東西,我管我本身閨女,關你屁事?!”
蘇謹晨皺了皺眉頭。
“我何嘗不曉得?”杜盈雪苦笑,“可……總另有個胡想……如果將來……哪怕是做外室……”
綠蘿也跟著紅了眼眶。
杜盈雪老爹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蘇謹晨話鋒一轉,“可非論她做了甚麼,反正都有鸝鶯館的教習嬤嬤跟管事們懲罰,又如何敢勞煩您親身脫手?再者,我們是靠臉麵用飯的,您這給了她一巴掌,如果傷了她的臉,遲誤了府裡的應酬,這任務,您也擔得起麼?!”
“您是杜老爹吧,”蘇謹晨安靜地問道,“不曉得盈雪做錯了甚麼,讓您生這麼大的氣――”
蘇謹晨冷靜拿出帕子,和順地幫杜盈雪擦了擦眼淚,“你就那麼想回到三少爺身邊去?”
在那些人眼裡,她們連人都不是……
蘇謹晨出身王謝,現在固然落魄了,可身上那股大師風采還在,一時把杜盈雪她爹也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