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最後一個活口,棠觀沉著臉,將劍橫在了他的脖頸間,冷聲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蜜斯!”不遠處,豆蔻著倉猝慌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直奔顏綰而來,而一見到麵色不善的棠觀,倒是趕緊改了口,“夫,夫人你冇事吧?!”
而被顏綰大力推向一邊的肅王殿下卻曉得現在不宜思慮太多,眸底閃過一絲寒光,他驀地逼近,長劍揮出,壓上了此中一招式略有滯塞的刀刃,橫削向執刀之人……
顧平走上前翻開了門,看清來人時微微一怔,麵上的陰沉之色滯了滯,“……夫人?”
千絲繞。
“篤篤篤――”
豆蔻趕緊捂住腦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甚麼?”顏綰眨了眨眼。
但是腦袋裡迴旋了好一會兒“強扭的瓜不甜”“君子成人之美”,豆蔻才俄然在得空冷冷掃來的一個眼神下復甦過來,謹慎翼翼將顏綰揚起的手拉下,“……蜜斯,你是不是忘了甚麼?”
被用力推開的肅王殿下愣了愣,最後是驚奇,而後神采變得極其龐大起來,模糊有一絲非常轉眼即逝,剩下的便是迷惑。
想起方纔那齊發的暗器和刀鋒已經逼至了麵前,她額上又沁出了些盜汗,腿軟了軟,幸虧另有得空撐著。
她不是為了做肅王妃而來啊,是為了玉戒啊玉戒!
顏綰麵色一變,再顧不上甚麼危樓甚麼陸無悠,也顧不上棠觀是否能躲開這些沾著毒液的鋒刃,隻是憑著近乎本能的反應,用儘滿身力量將棠觀推向一邊。
被得空護著退到一邊、卻還驚魂不決的顏綰一眼便瞥見了那幾個保護的死狀,眸底掠過一絲震驚。
“啊!”
微微搖擺的燭火,顧平扶著腰間所佩的劍,麵色有些丟臉的向棠觀稟告。
被肅王殿下那冷到可怖的神采嚇到了,顏綰艱钜的縮回擊,小聲道,“這,這不是暗器劃傷的……是方纔,不謹慎在馬車邊蹭到的……”
說著便要轉成分開。
窗邊,棠觀負手而立,身姿頎長,束髮的玉冠已然摘下,墨黑長髮在袖口的回字元上飄搖開來,瀲灩的燭光撲撒在磊落的五官之上,固然眉宇間還是冷峻,但卻透著些郊野之氣。
“殿下,若部屬冇有看錯。那被暗器所害的幾位兄弟中的毒……便是千絲繞。”
棠觀一行人住下時,空房綽綽不足。新婚燕爾,肅王殿下本應與王妃住同一間。但剛正不阿的肅王殿下卻特地叮囑顧平,伶仃為王妃籌辦一間與他相鄰的客房。
顧平一愣,趕緊伸手去掐那人的下顎,但卻已經晚了。唇邊俄然溢位了幾絲黑血,下一刻,那獨一留下的活口便雙眼一番,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顧平俊朗的麵龐微微有些陰沉,忍不住咬牙道,“殿下!他們竟還是不肯放過您,想要斬草除根!!”
屋外,顏綰謹慎的端著碗,一身淡雅的青色,髮髻已然放了下來,散在身後的長髮隻用一根白緞鬆鬆的束著,和那素淨的妝容相稱,格外顯得氣韻婉約。
“您不是要真的要嫁給肅王,我們是來拿回玉戒的啊!!”豆蔻欲哭無淚,“肅王殿下這麼樸重不近女色,您如何靠近他找到玉戒啊??”
“蜜斯你的手!”她低呼了一聲。
目睹著暗器和刀鋒都紛繁避無可避的對上了顏綰,得空雙眼微眯,身形一動,下一刻,便以肉眼幾近看不清的速率帶著人躲過了最為傷害的一波進犯,退回了馬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