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後，花開了。

思來想去，賈赦還是將目光對準了天貓商城。

起碼，要叫九爺看到他送的菊花。

……

瞧著九爺美滋滋的傻笑著，曹三全一麵從速叮嚀下去，一麵在心中悄悄諷刺賈赦，忙活再久又有何用？東西是好的，可他家爺記取東西卻一定就能記著人。這不，一看到好東西就往宮裡搬，到時候各處一存候，再去宜妃跟前說會兒話，隻怕不到太陽落山壓根就不會出宮，那裡還會記得他這個送花人。

賈赦挑中的就是幾款變異嫁接菊花。

九爺倒是不焦急，捧著剛沏好的茶，也不喝，隻這般把玩著，一臉“看你個狗主子氣折騰出啥玩意兒”的大爺樣兒。

九爺一聲讚後，立馬叮嚀人備車，他要入宮，立即將菊花給宜妃娘娘。

暢旺都嚇得不會說話了，賈赦乾脆大聲喚車伕，徑直往九爺府駛去。

比方，玻璃菊的那種高雅紫。

不過很快，宜妃也愣住了。

可即便如此，也冇人會想到賈赦要尋的人竟然是當朝九阿哥。

“你幾歲了？”宜妃冇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旁的倒也冇說啥，這側過臉看了身畔的周嬤嬤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的退下去叮嚀了。

“我又冇調派又冇爵位的，不給額娘找樂子還能做甚？”九爺笑嘻嘻的湊上前施禮問安。

按說當今聖上子嗣浩繁，像九爺這類既非嫡又非長，且身上冇實差，頭上冇爵位的禿頂阿哥真默算不上啥。特彆還聽聞九爺不好旁的，隻好那黃白之物，竟是硬要自甘出錯成為販子，就連賢人多次訓戒都不肯變動。

究竟上，九爺還真就看到了。

本覺得就榮國府那家底，送來的該是古玩玉器或者名家書畫，千萬冇想到，送的竟是兩盆近乎一樣的花草，且還是從未見過的珍稀菊花。

賈家一門雙國公，且都是太子的人，雖說現在賈代善冇了，寧榮二府皆不如往昔，可賈赦……太子門下的主子跑來給他送禮？！

冇多久，菊花分盆裝好了，馬車天然也早就備好。這如果擱在之前，九爺一準快馬加鞭進宮去了，不過現在有精貴東西在身邊，自是不能這般率性，隻得上了馬車，叮嚀看著花盆的曹三全：“細心著點兒，如果磕了碰了，看爺饒不饒你！”

可甭管九爺再如何上不了檯麵，那也是阿哥，是賢人的皇九子！

要不如何說這倆是親母子呢？這會兒宜妃揚了揚眉，嘴角微微上挑，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特彆說是在等候著兒子的貢獻，不若說是等著看好戲來得更加得當一些。

待日落西山，曹三全回了府，招來乾兒子問說：“榮國府那位爺呢？”

――那就不是已經冇了國公爺的榮國府能攀附得上的。

……

一入宮，九爺就先叫人給聖上和太後送花，他本人則親身前去翊坤宮。

單色的，雙色的，三色的，另有拚色和暈染色的，五彩斑斕。單就是種在花圃裡瞅一眼，就感覺妙不成言。

翊坤宮這邊，因著宮牆高大，宮室偏小，窗戶開得也不大，實在瞧著還不如九爺府邸。也是以，便是在白日都會點上幾盞燈。這會兒已是下半晌了，宮室內四角都點了燈，朦昏黃朧的燈火竟襯得那菊花愈發的淡雅，恍忽間另有一股子淡淡的香氣繚繞在鼻尖，叫人忍不住屏氣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