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笑嘻嘻的道了謝,卻並不急著稟告水稻一事,隻出言先行辭職,又親身往慈寧宮一趟,奉上菊花數十盆。因著太後喜靜,胤禟並未曾要求覲見,隻在殿外叩首施禮後就辭職分開,這才往翊坤宮而去。
先前隻道賈赦攀上了胤禟這根高枝,對於各中細則卻不甚瞭然,還道是他拿了老國公佳耦留下的珍寶討了胤禟的歡樂。千萬未曾想到,賈赦不知打哪兒尋來了各色珍稀菊花,現在不但得了胤禟的歡樂,傳聞連賢人都給了犒賞,這叫賈母如何能安靜的接管?
究竟上,太子雖未曾前去,卻也派了親信代其前去。
“你倒是實誠。”康熙略一考慮,麵上閃過一絲猜疑,“榮公之子?就是賈代善阿誰貪酒好|色惡劣不堪的襲爵嫡宗子?”
不等賈母從震驚中回神,賈赦又添了一句:“爵位、祖宅並祭田都能夠讓予二弟,我隻要產業之九成。至於老太太您由誰來奉侍,但憑您自個兒定奪。不管是我還是二弟,皆願為老太太儘孝。”
翊坤宮內,宜妃將胤禟喚入內,二話不說先給了他一通數落。
雖說人到得劃一,可平凡人家兄弟姐妹中尚且有投緣與不投緣,更妄論皇室了。哪怕此時兄弟間的爭端尚不較著,靠近與否也早已表現出來了。
固然有些不大瞭解胤禟這話的意義,胤誐還是很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成呢,歸正我都聽九哥的。”
大阿哥直郡王夙來以長兄身份自處,連太子的麵子都敢駁。幸虧他年事長,麵對弟弟們,特彆像胤禟這類年事小的都能當他兒子的弟弟們,他倒情願給些顏麵。三阿哥倒是好雅興,至始至終都隻圍著那些菊花轉悠,接連賦詩幾首不說,還非要將幾個小的拉到身邊教誨,惹得那幾個麻溜兒跑了,叫都叫不回……
“說甚麼?說是門下主子,多少年了也冇見他重用。再說了,那賈赦又不籌算退隱,享用故鄉之樂,趁便交友幾個投緣的朋友罷了。恰好你九哥我籌算改個門庭,每回見皇阿瑪都要捱罵的日子我受夠了,還不如乾脆當個農家翁。”
而這裡頭,最操心神的並非康熙和太後,而是他的額娘宜妃娘娘。
貪酒好|色惡劣不堪?
思忖再三,胤禟直言道:“兒臣並不曉得先前之事,隻依兒臣近段光陰同賈赦的相處來看,他似不像外人所言那般。”頓了頓,又道,“文不成武不就也許是真的,可其人道子平和,極好故鄉之事,且兒臣去過賈赦所居之京郊莊子,隻觀他日日親身下田勞作,不見其紈絝習性。”
“下田勞作?”康熙麵露驚奇之色,他先前聽胤禟道,這些菊花乃賈赦所呈,還倒是賈赦花重金購買,可照胤禟方纔那話,聽著卻不像是其意。
當下,賈母惱道:“要錢的時候倒是記取府裡,得了好處怎不惦記取府裡和你弟弟?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你父過世擔擱了三年,你弟弟本年纔剛補了缺,不說幫襯一把,反而還胳膊肘往外拐。九阿哥是能給你財帛還是宦途?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彆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直到賈母的唸叨終究告一段落了,賈赦才吐出了到而後的第一句話。
前殿之上,依序擺放著上百盆姿勢各彆的菊花,乍一眼看去,有一種劈麵而來的冷傲之感,凝神一一細看後,才氣逼真的感遭到麵前菊花的貴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