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甚麼?說是門下主子,多少年了也冇見他重用。再說了,那賈赦又不籌算退隱,享用故鄉之樂,趁便交友幾個投緣的朋友罷了。恰好你九哥我籌算改個門庭,每回見皇阿瑪都要捱罵的日子我受夠了,還不如乾脆當個農家翁。”
大阿哥直郡王夙來以長兄身份自處,連太子的麵子都敢駁。幸虧他年事長,麵對弟弟們,特彆像胤禟這類年事小的都能當他兒子的弟弟們,他倒情願給些顏麵。三阿哥倒是好雅興,至始至終都隻圍著那些菊花轉悠,接連賦詩幾首不說,還非要將幾個小的拉到身邊教誨,惹得那幾個麻溜兒跑了,叫都叫不回……
之前,胤禟將賈赦那一花圃的菊花儘數給挖走了,隻是花兒倒都是上上之品,就是賈赦那莊子上冇幾個像樣的花盆。移植菊花冇兩日工夫,尋上等花盆以及分盆移植倒是費了他很多勁兒,且他還得依著大家的性子安插其鐘愛的盆景。
宜妃一看他那副神采就曉得這小子又籌算惹事兒了,當下襬手叫人轟他走:“那就從速出宮去,彆毛病本宮宴請眾妃嬪。”
胤禟壓根就冇管他兄弟們鬨成如何,都已經出宮建府了,又不是小孩子家家的,何況他們小時候也未曾冇分寸的瞎混鬨,宮裡長大的都早熟得很,五六歲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了,端方甚麼的更是深切民氣,毫不會等閒超越一步。
“我不知你是打哪兒得的那些菊花,可既是有這般好東西,為何不往府裡送?幾百盆品相極佳的菊花,你竟是一盆都未曾留下,儘數送了九阿哥,這是圖甚麼?凡是漏個一兩盆,也能叫你弟弟逛逛乾係!”
半晌,宜妃嫣然一笑,她原就生得極其明豔動聽,便是已生養了三子,也還是端倪如畫:“傳本宮的話,明個兒邀諸位姐妹來翊坤宮賞菊。”
而這裡頭,最操心神的並非康熙和太後,而是他的額娘宜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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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他往康熙那頭送的是以數量取勝,那麼宜妃這頭便是以便利賞玩為主了。一共三十三盆菊花,除了按種類分盆外,他還特地叫人安插了幾個盆景植株,將幾種種類分歧品相極佳的菊花移植到同一盆裡,又以小型假山流水隔開,好似一個微型天井,端的是精美別緻。
“冇題目,八哥你挑兩盆。”胤禟喝得麵上潮紅一片,回了這話後,又大聲向兄弟們道,“來來,都來挑兩盆,彆跟我客氣!歸正都是榮國府那小子送我的。”
“額娘放心,兒子甚麼時候叫您絕望過了?一準是好東西。”胤禟嬉皮笑容的湊上前,“怕隻怕花兒太好,嚇到了額娘您。”
胤禟數日之前就曾送花入宮,隻是那會兒卻獨一賈赦頭一日所送的玻璃菊。
賞菊是假,顯擺是真。
托胤禟一貫高調的行事風格的福,不但讓他本人成為了這幾日宮內宮外熱議的話題,連帶賈赦都在不知情的環境下被捎帶上了。旁人或許就說兩句酸話,哪怕榮國府名義上是太子的門人,可賈赦又未曾真正投效過太子,更彆說就算真是太子的人,給胤禟送禮也談不上錯,頂多也就是得個奉承的頭銜。賈赦又不籌算入仕,那些閒話半點兒也影響不到他。
一個有耐煩且有才氣培養出這般多珍稀菊花的人,就算非才氣之輩,恐怕也跟貪酒好|色惡劣不堪扯不上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