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耐煩且有才氣培養出這般多珍稀菊花的人,就算非才氣之輩,恐怕也跟貪酒好|色惡劣不堪扯不上乾係。
賞菊是假,顯擺是真。
賞菊是雅事一樁,跟平常的送禮不能混為一談,也更輕易討得文人雅士的歡樂。一想到本來輕而易舉的事情,竟被賈赦這混賬東西鬨成現在這般成果,賈母又氣又恨,再思及先前賈赦坑公中的財帛,又管親朋故交乞貸一事,更是心頭窩火不已。
不由的,宜妃看呆了。
托胤禟一貫高調的行事風格的福,不但讓他本人成為了這幾日宮內宮外熱議的話題,連帶賈赦都在不知情的環境下被捎帶上了。旁人或許就說兩句酸話,哪怕榮國府名義上是太子的門人,可賈赦又未曾真正投效過太子,更彆說就算真是太子的人,給胤禟送禮也談不上錯,頂多也就是得個奉承的頭銜。賈赦又不籌算入仕,那些閒話半點兒也影響不到他。
胤禟數日之前就曾送花入宮,隻是那會兒卻獨一賈赦頭一日所送的玻璃菊。
乾清宮內,康熙剛從午後小憩中復甦,就被一旁服侍的梁九功奉告九阿哥胤禟已恭候多時,還帶來了能鋪滿一前殿的珍稀菊花。
要說他往康熙那頭送的是以數量取勝,那麼宜妃這頭便是以便利賞玩為主了。一共三十三盆菊花,除了按種類分盆外,他還特地叫人安插了幾個盆景植株,將幾種種類分歧品相極佳的菊花移植到同一盆裡,又以小型假山流水隔開,好似一個微型天井,端的是精美別緻。
胤禟生生的被這話給噎了一下,先前他曉得賈赦此人在京中的名聲不好,卻冇想到在康熙眼中,賈赦竟會得如此評價。這如果擱在平日裡,胤禟指不定也就順勢將這事兒掀疇昔了,可他還籌算先拿菊花鋪路,隔兩日再向康熙稟明賈赦鼓搗出一年兩季且畝產驚人的水稻,那這事兒就不能這般含混疇昔。
聞言趕來的其他幾位皇阿哥壓根就冇接這話,倒是四貝勒胤禛看了一眼老五,後者回了他一個但笑不語的神情,似是毫不在乎或人在他這個同胞哥哥麵前充好哥哥樣兒。
略平複了一下表情,康熙也不說好或不好,隻將胤禟喚到跟前問道:“太後處但是送了?”
之前,胤禟將賈赦那一花圃的菊花儘數給挖走了,隻是花兒倒都是上上之品,就是賈赦那莊子上冇幾個像樣的花盆。移植菊花冇兩日工夫,尋上等花盆以及分盆移植倒是費了他很多勁兒,且他還得依著大家的性子安插其鐘愛的盆景。
翊坤宮內,宜妃將胤禟喚入內,二話不說先給了他一通數落。
宜妃橫了他一眼:“本宮還真想嚐嚐被嚇到的滋味。”
直到賈母的唸叨終究告一段落了,賈赦才吐出了到而後的第一句話。
大阿哥直郡王夙來以長兄身份自處,連太子的麵子都敢駁。幸虧他年事長,麵對弟弟們,特彆像胤禟這類年事小的都能當他兒子的弟弟們,他倒情願給些顏麵。三阿哥倒是好雅興,至始至終都隻圍著那些菊花轉悠,接連賦詩幾首不說,還非要將幾個小的拉到身邊教誨,惹得那幾個麻溜兒跑了,叫都叫不回……
題目是,賈母不樂意了。
果不其然,胤禟很快就將菊花的真正出處申明,並申明他叫跟前人去賈赦那莊子探聽過,除了開墾花圃乃是下人所為,旁的統統培養蒔植養護顧問皆為賈赦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