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隻道賈赦攀上了胤禟這根高枝,對於各中細則卻不甚瞭然,還道是他拿了老國公佳耦留下的珍寶討了胤禟的歡樂。千萬未曾想到,賈赦不知打哪兒尋來了各色珍稀菊花,現在不但得了胤禟的歡樂,傳聞連賢人都給了犒賞,這叫賈母如何能安靜的接管?
半晌,宜妃嫣然一笑,她原就生得極其明豔動聽,便是已生養了三子,也還是端倪如畫:“傳本宮的話,明個兒邀諸位姐妹來翊坤宮賞菊。”
托胤禟一貫高調的行事風格的福,不但讓他本人成為了這幾日宮內宮外熱議的話題,連帶賈赦都在不知情的環境下被捎帶上了。旁人或許就說兩句酸話,哪怕榮國府名義上是太子的門人,可賈赦又未曾真正投效過太子,更彆說就算真是太子的人,給胤禟送禮也談不上錯,頂多也就是得個奉承的頭銜。賈赦又不籌算入仕,那些閒話半點兒也影響不到他。
要說他往康熙那頭送的是以數量取勝,那麼宜妃這頭便是以便利賞玩為主了。一共三十三盆菊花,除了按種類分盆外,他還特地叫人安插了幾個盆景植株,將幾種種類分歧品相極佳的菊花移植到同一盆裡,又以小型假山流水隔開,好似一個微型天井,端的是精美別緻。
乾清宮內,康熙剛從午後小憩中復甦,就被一旁服侍的梁九功奉告九阿哥胤禟已恭候多時,還帶來了能鋪滿一前殿的珍稀菊花。
賞菊是雅事一樁,跟平常的送禮不能混為一談,也更輕易討得文人雅士的歡樂。一想到本來輕而易舉的事情,竟被賈赦這混賬東西鬨成現在這般成果,賈母又氣又恨,再思及先前賈赦坑公中的財帛,又管親朋故交乞貸一事,更是心頭窩火不已。
比起好處關聯,當然是打小鬨大到的老十更叫他上心:“那就從速多挑幾盆好的,彆跟你九哥我客氣!逛逛,我帶你去挑!”
胤禟生生的被這話給噎了一下,先前他曉得賈赦此人在京中的名聲不好,卻冇想到在康熙眼中,賈赦竟會得如此評價。這如果擱在平日裡,胤禟指不定也就順勢將這事兒掀疇昔了,可他還籌算先拿菊花鋪路,隔兩日再向康熙稟明賈赦鼓搗出一年兩季且畝產驚人的水稻,那這事兒就不能這般含混疇昔。
胤禟數日之前就曾送花入宮,隻是那會兒卻獨一賈赦頭一日所送的玻璃菊。
雖說人到得劃一,可平凡人家兄弟姐妹中尚且有投緣與不投緣,更妄論皇室了。哪怕此時兄弟間的爭端尚不較著,靠近與否也早已表現出來了。
貪酒好|色惡劣不堪?
當下,賈母惱道:“要錢的時候倒是記取府裡,得了好處怎不惦記取府裡和你弟弟?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你父過世擔擱了三年,你弟弟本年纔剛補了缺,不說幫襯一把,反而還胳膊肘往外拐。九阿哥是能給你財帛還是宦途?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彆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直到賈母的唸叨終究告一段落了,賈赦才吐出了到而後的第一句話。
外人隻道八|九十豪情極好,卻不知真正乾係好的唯有九十兩人,老八看中了老九老十的出身職位以及孃家的助力,這纔多次拉攏示好。饒是如此,夙來逐利的胤禟也尚未將他視為本身人,頂多就是待價而沽。
大阿哥直郡王夙來以長兄身份自處,連太子的麵子都敢駁。幸虧他年事長,麵對弟弟們,特彆像胤禟這類年事小的都能當他兒子的弟弟們,他倒情願給些顏麵。三阿哥倒是好雅興,至始至終都隻圍著那些菊花轉悠,接連賦詩幾首不說,還非要將幾個小的拉到身邊教誨,惹得那幾個麻溜兒跑了,叫都叫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