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低首，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答她：“求之不得。”

碎玉拿起佩劍，一如平常走出雅間，在門外鵠立等待。

當夜，燕王府。

但祝思嘉已經起家開門去了。

“我並不以為世子和縣主落空了父親不幸。相反，此事若不告破，岌岌可危的便是長公主，他們落空的就會是親生母親。且有如許人麵獸心的父親，亦是人之不幸，似牙床潰齒，及時拔掉比長痛的好。”

“小玉公公這番話還是要到娘娘跟前說，娘娘一歡暢，還能順手給你個打賞不是？”

論及呆板，當今餘太傅比之當年的虞氏一族都是小巫見大巫。

“這……和離一事並非我認不認命就能草率決定，孃親冇用，恰好是罪臣虞氏以後。如果這個身份昭告天下，隻為換得一個自在身，你們姐弟妹三人，又該被旁人如何對待？”

祝思嘉聽得入了神，差點不慎打翻桌上茶具。

祝思嘉雙手撐腮，饒有興味看向他：“哦？細說。”

還是碎玉眼疾手快，利落接住。

可深思一番，碎玉還是誠懇答她：“我以為，第二位客人言之有理。”

祝思嘉握住虞氏的手：“孃親，我曉得您向來就不是認命之人，若您認命，當年又怎會出逃？”

宿世產生同類事時，他們二人皆已長大，起碼有必然的接受才氣，不再是懵懂小童。

祝思嘉笑著點頭：“還要大個一兩歲。”

虞氏見拗不過她，感喟道：“好，你若執意要助孃親脫身，待孃親先回府向燕王稟明，讓他給我下休書一封。”

“你們姐弟三人才方纔熬出頭，切不能因我一個所謂的自在身，就落空現在的統統。”

祝思盈：“為何？”

“孃親，事到現在你還要瞞我到何時？我已曉得外祖家是潁川虞氏，潁川虞氏最著名的是甚麼？可不是文帝時的創舉和笑談，更不是崩潰分離、高樓塌的唏噓舊事，而是那套棄之不成惜的陳腐呆板的家法家規。”

祝思盈咬咬唇，麵色慚疚。

莫非，祝思嘉大費周折搞出的周采薇一事，竟是因為她想助力虞氏和燕王和離？

碎玉被祝思嘉問得一愣，他冇想過祝思嘉會在這些事情上問過他的設法。

虞氏：“陛下這關我不操心，孃親向來曉得聖上之說一不二的本性。隻是你呢？天下人這一關，你又該如何過？你安知你不會遭到天下人的聲罪致討？”

祝思嘉安靜答她：“最早曉得此事的便是陛下，讓女兒暗裡與您商討之人也是陛下，陛下這一關，您大可放心。”

虞氏略有所動，但還是顧慮道：

“碎——小玉公公，你覺得世子和縣主，將來該當如何？”

“蟬蟬，這類大逆不道的話，今後不能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