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為低下頭,噓著眼,瞥到信封上“家書”二字,心跳遺漏一拍,祝元存竟然把軍報寫在家書上送過來,心未免太大了些。
這回拿到他的信,祝思盈搶著要最早看。
恰好那幾人在燕王軍中,擔負著舉足輕重的職位,此事不容小覷。
“姐姐,兄長在信中附加了北地軍情,我看不懂,但請您必然要轉交給陛下。”
直到最後一張,纔是祝元存在北地探得的動靜。
東巡雄師已在東都各自安寧,晏修此時正在行宮大殿與眾臣議政。
晏修這一把掌落下時,馨兒剛好端著綠豆湯進殿,見狀還覺得兩個主子調情,紅著臉,放好綠豆湯就撒腿跑開。
不但如此,祝元存特地住在祝思嘉幼時長大的莊園,莊子裡那位老管家還活著,到處充滿著自家姐姐的氣味。
“如許一來便更是好辦,待叛軍在函穀劍門二地彈儘糧絕、走投無路之時,必定民氣惶惑,內鬨不止。屆時,諜報上這幾人,便是我們拉攏的工具,此亂隻會更早停歇。”
日頭偏西,大殿高簷暗影遮不住人,才站了不到半個時候,就算馨兒在一旁時不時扇風顧問,祝思嘉神采還是丟臉得不像話,彷彿風一吹就能倒。
晏修還冇翻頁,晏為就倉猝問道:“皇兄,武興侯所書的諜報是為何事?”
也不全然,起碼,他更詳細地體味了祝思嘉從小長大的處所,也曉得韓沐雲其人邊幅不平,為人樸重刻薄。
家書遞給了晏修。
“冇有的事。”祝思嘉衰弱打斷他,看著晏修,“臣妾不過在外等待半晌罷了。”
晏修神采微變,不管不顧,直接拉過祝思嘉與他同坐龍椅上,伸手去探她的脈象。
密切行動被彆人瞥見,祝思嘉麵上浮出悠然一抹緋色,她咬牙道:
祝元存的手劄恰好也從北地傳來。
幸虧隻是衰弱,並無其他大礙。
晏修扼要向他概述一番,眉眼欣喜含笑:
晏修:“彆的能夠,加冰塊不可,你現在得好好養身,不然如何給我生小太子?”
祝思嘉點頭:“我又不是紙糊的,擔憂這麼多何為?”
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人又愛又憐,晏修聽著她的話,內心一暖,隨後是淡淡酸澀,他親了親祝思嘉的脖子,伸手拿過綠豆湯:
祝思嘉收過信,點頭道:“看不懂也無妨,我們隻消曉得元存安然無事就好。”
雖說方入秋,可東都的秋老虎並非浪得浮名。
她竟然乖乖地在驕陽下苦苦站了這麼久,晏修心都快碎了。
燕王部下將領的家小,大多也跟從叛軍共同南下反叛,大有一番破釜沉舟、一去不返之勢,獨一幾人的家眷還因身材啟事留在北地,未曾搬離府邸。
晏修不緊不慢持續翻看著。
祝思嘉:“我喜好的綠豆湯,得和蓮子百合等物一塊熬製,熬出細細的沙纔好,再放些上好的梨汁冰糖和冰塊,如許才解暑。”
家書前幾張,儘是祝元存的一些廢話——
祝思嘉淺淺一笑,算是謝過他這番遮陽美意:“陛下在和諸位大人議事,本宮雖拿了北地軍報,但也斷斷打攪不得的。”
祝思嘉點頭:“我不喜好這個味道,要喝我本身回寢宮熬。”
祝思盈不敢草率,看完手劄立即轉交給祝思嘉:
信中向世人一一問好後,洋洋灑灑上千字,寫了他在北地的所見所聞、民風風俗,且他抽暇去拜訪過韓家,見到了韓沐雲本尊,大肆誇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