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近侍卻模糊聞聲聖上倒下前說的四個字,喪芥蒂狂。
而現在,景福宮卻因儀貴妃的到來而重新‘熱烈’起來。因為儀貴妃的這一鬨,竟不測鬨出了四皇子裝傻賣癡一事,並趕在聖上得知壓下此事前,就直接將動靜對外捅了出去。
鎮南王,死了?
而此時,是那晉世子離京的第旬日。
隻是,他隻肯讓晉世子一人離京。
他直覺不肯信賴,可又不得不信。
聖上說不上來甚麼,總感覺哪處不對。
等養心殿裡重新規複了死寂,聖上猛咳了一陣,吐了好些血。
對外, 自是要袒護皇家醜聞,訃告隻道是因得急症而亡。對內,則勒令那些知內幕的親信重臣,一概三緘其口, 不得將此對外宣之於口。
繁華堆裡養大的公子哥,向來錦衣玉食過的順心順意,突遭這等橫禍, 隻怕是被嚇住了難以緩過神罷。
矢語發誓,如許的計倆,在他爭奪儲位那會,真的見得太多了。聖上一個字都不信。
整件事裡透著蹊蹺,他不信他父皇發覺不出。
可卻還是等閒給他定了罪!
現邊關城門緊閉,將士披麻帶孝為鎮南王守靈,上書奏請聖上允王妃及世子及公子趕赴南疆,扶棺歸京。
五皇子大恨。
都城街頭巷尾,有關皇室的各種秘聞,一夜瘋起。
人們尚未從這些事中緩過神來,卻在此時,聽聞宮中又傳凶信――五皇子自縊身亡了。
未等聖上擺佈衡量好如何迴應鎮南王,也未等他策劃好該如何才氣保住老四,這時宮中卻傳來凶信,那六皇子剛不幸出錯跌落荷花池中,溺水而亡。
景福宮住著雲貴嬪,是四皇子的生母。
關於朝中政事,林苑本來並不體貼,可自打皇太子不測薨逝以後,各位皇子的爭鬥就好似俄然浮出了水麵,暗潮澎湃,刀光劍影,光是看客都感覺心驚肉跳。
轎窗封閉的車廂暗淡至極。
養心殿裡,聖上衰弱的臥在禦榻上,彷彿拉風箱似的呼哧呼哧喘著氣。目光卻吃人似的盯著榻前人,一字一句問:“是不是,你!”
林苑感覺這大抵是那五皇子手筆。
可復甦過後想到後宮之事,不由捶床恨怒。
聖上強撐病體招來幾位親信重臣商討此事。
他焉能坐以待斃!
半月後,皇太子薨逝的凶信傳到南疆。
聖上再次臥病榻不起的時候,南疆傳來八百裡加急文書――鎮南王薨了!
出宮上了馬車, 晉滁當即叮嚀人駕車。
鎮南王連呼數聲‘痛煞我也’,就直愣愣仰倒於地。
鄭氏一驚:“這如何能,咱家夙來不摻雜這些事。”
五皇子膝行至榻邊,矢語發誓的哭道:“斷不是兒臣!不然,便讓兒臣不得好死!”
鎮南王的摺子字字泣血,句句痛心,無外乎說已故皇太子的品德貴重端方,說他的仁愛孝敬,再說他去的不明不白。
聖上被鎮南王戰死這動靜,震的好久都未回過神,連他接二連三的喪子,都不如這個動靜來得讓他震驚。
“五殿下被放出來了,這回換四殿下被軟禁冷宮。”
莫非在父皇眼裡,他就是那等魯莽無知的蠢貨?
不知過了多久, 清幽的車廂裡俄然響起一句問聲。
現在雖說看似五皇子略勝一籌,可不到最後一刻勝負未分,哪個能笑到最後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