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這不是你的錯。”鄭老太太摸摸崔嘉善的腦袋，眼中一片慈愛，“固然此人呐，必不成少的要沾上一些汙糟事，但祖母也但願你能心存善念，切不成在貪慾中丟失了本身，做出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來。”

她從乍聞醜事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規複了昔日崔氏主母安閒不迫的儀態，緩緩道:“這事兒論起來，我們崔家是深受其害，一個不檢點的媳婦會讓多少人嘲笑我們崔家這自不必提，府裡頭四個小的還冇許人家，老爺和哥兒們的宦路過濟也會遭到影響。”

她安靜地說:“當斷不竭，反受其亂。昔日吳王夫差一時輕敵，留下了本不該留下的越王勾踐，成果卻被勾踐亡了國。西楚霸王本來能夠殺死劉邦，不必分彆楚銀河界，最後縱虎歸山，最後逼死了本身。”

鄭老太太瞥見了低頭的崔嘉善，說道:“嗯，祖母也不是教你們做好事，隻是，你們得學會分清輕重，不要一味的寬大與包庇，雖說‘害人之心不成有’，但也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說，祖母隻但願你們均衡好這二者，分清楚甚麼時候該寬大，甚麼時候該狠心。”

鄭老太太和盧氏都被她逗笑了，盧氏拍她:“就你最不端莊了，趕明兒我從宮裡請個嬤嬤來好好磨磨你的性子！看看善姐兒，人家就比你靈巧懂事的多！”

“早些讓她們曉得這些也好，也好曉得嫁了人過得是個甚麼日子。這可不比做女人的時候，到處有母親有祖母在前頭擋著，如果甚麼也不曉得，甚麼事情都看不清楚，嫁出去也是個薄命的。”

”何況……媳婦冷眼瞧著，那曲家也不是個良善的，妄圖小利慣了的人家，難不成還會為了一個丟了家屬臉麵的出嫁女舍了遠親孫子的出息嗎？不管如何，到頭來也不過一個‘死’字。”

“嘉善，你明白嗎？”

“阿珩不驚駭嗎？”鄭老太太問。

鄭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便曉得盧氏內心在想甚麼，不過是疼惜孩子，怕孩子曉得了內心驚駭，又想著將來嫁人甚麼都不懂，會虧損，正擺佈難堪呢！這大略是天下做母親的心結吧。

明顯是在說一件關於彆人道命的事，盧氏卻說得那麼隨便，彷彿不過捏死一隻螻蟻普通。崔嘉善顫抖了一下，有些不能接管向來暖和的大伯母，會有如許狠辣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