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聽了,也替她感慨了幾宿。
再想想徐家的女人,單身一人遠在他鄉,嫁進皇家做了貴妾,也委實是夠不幸的。更首要的是,她還是得去瞧瞧阿誰女人的情意不是。
上一世,她為了家屬的尊榮,即便是被絞了頭髮也要構造算儘。
多寶格前麵,錦瑟瀲著眸子,坐躺在榻上,雲錦的宮衣半掩著塗了丹窛的手指。
可不是嗎,當年涼國裡頭阿誰薄情的新帝才登了基,她的女人就沉痾不治一命嗚呼。可一轉眼竟又活了過來,雖說是借了彆人的身子,可隻如果她們家的女人,那又能有甚麼呢。
錦瑟驀地收緊了袖籠下的手,微不聞的歎了一口氣,又鬆開了。
“喲。”錦瑟一甩青衣上的水袖,一雙丹鳳眼瞧著季嶽。“您這不是教著我去打混兒的嗎?”
“但是你們家二女人返來了?”
“哪敢呢。”季嶽跟她賠著笑,“不謹慎”抖出了主使。“這可都是大少爺叫主子說的,這要教,也是大少爺教,主子可不敢。”
錦瑟是聽著了,不過聽了也就笑了。
重活一世,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就總得替人家索債不是。
“嬤嬤,這麼些年,我也累了。”錦瑟側躺在榻上,把頭擱在了寧嬤嬤的腿上。“這些年,卻也實在是委曲您了。”
全清河的人都曉得,錦瑟固然說隻是個唱曲兒的,但是人家,狷介招呢。就衝她那張鮮豔無雙的邊幅,憑著她那顆七巧的小巧心,還就成了這名角裡的獨一份。除了清河裡的幾個大師,普通的人家還真是請不起她。
徐家的大少爺徐子謙,那但是個難纏的主兒。彆說是在清河,就是在全部南越國,也都是出了名的“鬼難纏”。不但如此,這個大少爺,還奪目的很。若非與他是久瞭解,用的又是他名下的戲園子,不然,她是如何也不想跟他打交道的。
比及寧嬤嬤走到她跟前,錦瑟這才輕抬了抬素手叫她坐下,輕聲問她:“嬤嬤這是感覺我委曲了?”
現在,四皇子跟大皇子在朝前明裡暗裡鬥的跟玩命似的,這位側妃娘娘還能分出個心來念著她這個身份低下的伶人?隻怕此次回清河,還得是衝著他們徐家來的。
“錦瑟女人……”見她走了,季嶽急著就要從台子上攆下來。
寧嬤嬤接過徐家鎏了金的大紅帖,嘴上應著,上手卻把季嶽趕出了戲園子。闔上門,往錦瑟的房裡去了。
打那年起,嬤嬤就信了佛,開端月月往廟裡去膜拜捐香火。
這一世,除了寧嬤嬤還還是在她擺佈服侍著,旁的人,倒是也冇有誰在了。
“謝嬤嬤。”
“嬤嬤您可得給錦瑟女人說說,固然說與二女人交好,可二女人她到底是做了皇子側妃的。明兒個,可不敢衝撞。”
嬤嬤低頭瞧著錦瑟那對轉來轉去的眸子子,怕她是又想要去那裡興風作浪,開口又勸道:“女人可莫再強求了。”
留不下請柬,他家大少爺還不得打斷了他的腿!
“可不是委曲了,曾經,哪一個敢叫您去唱曲兒?”半晌,寧嬤嬤見錦瑟說話,也不見她憤怒,因而膽量又更加的大了些,直言說道:“乾脆,今兒個奴婢就多嘴了。叫奴婢說,您如果然心奇怪那徐家蜜斯,就儘管叫人去給四皇子送口信,那裡還能委曲了女人您親身跑去徐家唱堂戲呀。況,現在來的不過隻是京中一個小小的勳貴,竟然也能聽了您唱的曲兒。瞧當年的,您身子但是嬌貴,哪個見了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