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就總得替人家索債不是。
錦瑟聽了,也替她感慨了幾宿。
現在,四皇子跟大皇子在朝前明裡暗裡鬥的跟玩命似的,這位側妃娘娘還能分出個心來念著她這個身份低下的伶人?隻怕此次回清河,還得是衝著他們徐家來的。
錦瑟的心機,寧嬤嬤向來揣摩的清。
但是人家正主兒壓根兒就冇拿眼瞧他,還是自顧自的捏著蘭花指,咿呀咿呀的唱著曲兒。
“錦瑟女人,明兒個的堂會還得全奉求給您了。”
季嶽見寧嬤嬤伸手,就曉得他的差事成了。冇多想,就歡天喜地直接就把帖子又遞了出來,最後還不忘叮嚀一番。
“女人。”寧嬤嬤還冇走到錦瑟跟前,隔著紫葉檀的多寶格就哭叫道:“我不幸的女人,如許的小人兒,甚麼時候也要女人前去折腰了?”
“可不返來了嘛,側妃娘娘來過信了,說是今兒早晨準到,連帶著京中來的朱紫,您能不去瞧瞧?”季嶽也跟了徐子謙很多的日子,錦瑟與徐家的二女人,他天然也是曉得的。想了想,又笑嘻嘻得與她說道:“您可不曉得,側妃娘娘念您可念得緊著呢。那信裡頭,可就隻提著您呢。”
“天然是的。”
留不下請柬,他家大少爺還不得打斷了他的腿!
側妃這個身份,聽著倒也是崇高,可說破了天也不過是個妾,將來的子嗣再得寵也是庶出的。至於擔當大統……這還得看那位非嫡非長的四皇子,到底能不能蹦達到最後了。畢竟,現在南越國的陛下,最不缺的估計也就是兒子了。
二女人現在做了皇子側妃,到底是跟昔日分歧了。皇家宗室裡的那些個蠅營狗苟,可冇人比她更門兒清了。
上一世,她為了家屬的尊榮,即便是被絞了頭髮也要構造算儘。
更何況,麵前這個能跟著徐子謙的管家,恐怕也不是個甚麼好東西。錦瑟本就不籌算信了他的大話,不過,既然是側妃探親,那她到徐府裡頭去瞧個熱烈,也是何嘗不成的。
嬤嬤沉著臉,拍開了季嶽的手,“瞎扯些甚麼!女人她能不去看看側妃娘娘?你且還是把帖子交給我吧。”
錦瑟沮喪的偏了腦袋,想了一想纔回道:“且看今後吧。”
“喲。”錦瑟一甩青衣上的水袖,一雙丹鳳眼瞧著季嶽。“您這不是教著我去打混兒的嗎?”
“嬤嬤,這麼些年,我也累了。”錦瑟側躺在榻上,把頭擱在了寧嬤嬤的腿上。“這些年,卻也實在是委曲您了。”
這一世,除了寧嬤嬤還還是在她擺佈服侍著,旁的人,倒是也冇有誰在了。
錦瑟冇與他搭話,卻蹙了眉頭。她又瞧了瞧季嶽,轉個身下了戲台子,走了。
寧嬤嬤接過徐家鎏了金的大紅帖,嘴上應著,上手卻把季嶽趕出了戲園子。闔上門,往錦瑟的房裡去了。
聞聲季嶽說到他們家大少爺,錦瑟不笑了。
寧嬤嬤怔了怔,又說:“女人喜好甚麼,奴婢就喜好甚麼。女人您能叫奴婢跟著,就已經是奴婢最大的福分了,”
再想想徐家的女人,單身一人遠在他鄉,嫁進皇家做了貴妾,也委實是夠不幸的。更首要的是,她還是得去瞧瞧阿誰女人的情意不是。
打那年起,嬤嬤就信了佛,開端月月往廟裡去膜拜捐香火。
徐家新晉的管家季嶽把錦瑟堵在了戲台子上,規端方矩的遞上了一封豔紅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