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二樓,見該來的都來了,便讓跟從而來的鄭甲鄭乙將酒放到兩桌子上。
雖說天高天子遠,若知州頻繁改換也輕易引發廟堂警悟。
馮知章撚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一聲嘲笑:“查清又如何,你我在此處運營多年,他不過二十來人,縱使再有本事,也翻不起甚麼浪。”
不待馮知章應話,內裡有馮府小廝來稟告:“知州大人差人請老爺三今後去一品樓赴宴。”
唐昌益也是一聲嘲笑:“恰好讓知州大人曉得這通城究竟是何人說了算!”
如果那不識相,非要與他們對著乾的……
大夫診過脈,奉告是驚嚇過分,喝幾副藥就會好轉。
笑著道:“此乃是我淮安縣的名酒,本日特帶來與各位咀嚼。”
“孫同知切莫心急,本官會送來上好的藥材,定讓你早日好轉。”末端,沈逾白又道:“此次剿除海賊,孫同知立下大功,州衙冇人能超出你去,孫同知放心養身子便是了。”
馮知章眼眸微眯:“這位知州大民氣不小啊。”
沈逾白作為上峰,定是要親身請通城最好的大夫上門為孫同知看診。
一聲脆響,倒是唐昌益在棋盤上狠狠落下一子。
唐昌益諷刺一笑:“天子都不要他了,他儘忠給誰看?除了投奔我們,他無路可走。他是聰明人,該曉得如何趨利避害。”
此次沈逾白這波操縱,倒是讓他另眼相看,便起了愛才之心。
“那些人來了後從未脫手,我一心盯著知州,見知州整日隻知看文書,便忽視了。我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瞞著您二位做甚麼。”
“啪!”
孫同知倉猝解釋:“沈知州來時,確切帶了二十來號人,能夠往那些知州上任,也都要帶侍從奴婢,我實在冇推測那些人如此勇猛。”
一方父母官上任,若想過得安穩,除了拜見上峰外,還需拜見本地鄉紳。
孫同知終究撐不住,腰完整彎了下來。
“就怕他自視甚高,一心為公。”
竟敢同時請他與唐昌益。
自從海賊被儘數擒獲後,孫同知連著三天冇來上衙。
馮知章並未看他,而是持續道:“孫同知一貫懂事聽話,我也極放心。隻不知怎的此次如此粗心,竟連那沈六元帶瞭如此多妙手在身邊也冇留意。”
沈逾白憂心道:“本官初來通城,對衙中之事還未上手,此時衙中不成一日無孫同知。”
若能有位能辦事的知州替他們諱飾,那他們今後辦甚麼事更便當。
能任知州,哪個不是風景一時。
馮知章擺擺手:“孫同知不必惶恐,我們並未見怪你,今後這州衙的事還需你多多操心。”
孫同知腿發軟,倉猝道:“我有本日端賴您提攜,必不敢生出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