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前的仙顏女子,雖是一副婦人的得體打扮,可生得豔光四射,清麗無雙,她一踏入,這瑞鶴堂頓時就亮堂了起來……生的也太美了。難怪他那孫兒心心念念。
他跑到沈令善的手邊,才仰開端甜甜一笑:“沈姐姐也去給祖母存候嗎?”
聲音帶著幾分初醒時的慵懶,聽著有幾分幼時的軟糯之感。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存候二字,沈令善才攏著和緩的被褥從榻上坐了起來,隻暴露一張玉嫩精美的俏臉來:“外頭下雪了嗎?”
跟著江嶸身後的乳母李媽媽,忙改正道:“公子又叫錯了。”
目下江嶼雖不在府上,但是看在江嶼的麵兒上,老太太也絕對不敢對他的老婆如何。
“……哦。”小傢夥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這才反應過來,朝著沈令善規端方矩的施禮,“嫂嫂好。”
剛結婚半年,架子床上大紅色的床帳還未換下,臥房內還是新婚時的喜慶模樣。魏嬤嬤一伸手,一摸著床帳的質地,便頓了頓,這是在安武侯府所不能比的。
老太太也冇說甚麼,隻叫她在一旁坐下,又將江嶸叫到一旁來,問了問他常日的功課。
江家大爺同老婆阮氏,在七年前的一次不測中歸天,那會兒江嶸才隻要半歲。
江老太太穿戴一身寶藍色牡丹穿花各處金通袖襖,戴著攢珠眉勒,端倪慈藹,身形微胖,看著便是個有福之人。原是和顏悅色同幼孫茂哥兒說著話的,聽到沈令善的聲音,才緩緩抬開端來。
江嶸看著,這才歡樂的握住:“嫂嫂真好。”腳下吱嘎吱嘎踩著雪,江嶸感覺風趣,牽著嫂嫂的手,臉上更是堆滿了笑意。
正值寒冬,白雪皚皚。
淨麵漱口以後,便坐於嫁妝前打扮。
這是她嫁到齊國公府後的第一場雪。
江老太太的左手邊的二夫人郭氏一聽,便蹙起眉頭來,感覺這老太太也太慣著這個孫媳了,不過……誰叫沈氏嫁得好呢?
待路過花圃的八角攢尖頂小亭,身後便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打扮以後,沈令善便去東院老太太的瑞鶴堂存候。
她徐行出來,朝著主位之上的江老太太存候:“祖母安好,孫媳來晚了。”
丫環名叫丹枝,恰是齊國公夫人的陪嫁丫環。鵝蛋臉,柳葉眉,臉兒白淨,眸兒清澈,年紀悄悄,卻端得一副沉穩的氣度,丹枝含笑說道:“回嬤嬤,還冇呢。”
江嶸非常喜好沈令善這個長嫂,便喜好同她挨著坐。
魏嬤嬤還當她是孩子似的,笑笑就道:“是啊。下了整整一夜,這會兒纔剛停。”
出了琳琅院,那砭骨的北風便像刀子般割在臉上,生疼生疼的。沈令善攏了攏身上的大紅色織錦外相大氅,持續往前走。
沈令善也不傻,曉得老太太並不喜好她,這一點她之前就曉得了。她並不是看上去那種慈愛的祖母,她也不喜好她。不過她是長輩,如何著都該敬著長輩的,便道:“孫媳不敢。”
就著煎餅,沈令善舀了一口麵前熱騰騰的薏米杏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