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十裡外的下一個驛站。
梁子康嘲笑兩聲,“藥膏要麼已經貼在韋孝寬身上,要麼就還在韋藝那蠢貨身上儲存著,而韋孝寬又不成能丟下他親侄子不管……跟本將追!”
長孫兄身為送婚使之一,任重而道遠啊!”
“是啊,是啊!”
楊堅與長孫晟坐而對弈。
驛長在前麵喊道:“敝驛已備好酒肉,諸位將軍何不飽食一頓再走?”
大地動動,千餘精騎重又奔馳起來。
就連之前號稱聖明無雙的宇文邕也不免俗,戰前多次向韋孝寬谘詢戰略,但真要開戰時,常常又將韋孝寬留在大火線鎮守要塞,令他隻能坐在冷板凳上,眼巴巴看著其他將領疆場建功,加官進爵。
驛長湊過來賠笑道:“小人已備下好酒好肉,諸位將軍上馬暫歇半晌再履行公事也不遲啊!”
話猶未已,身形毫無征象地一閃即逝,彷彿從未呈現過一樣。
韋孝寬渾身劇震,目光閃動一下,強壓心底驚奇,決然上馬躬身一禮,“末將拜見吳王殿下!”
梁子康端坐馬背的身子晃了晃,心頭一沉,“間隔越落越遠了……”
幻魔一號打斷道:“老將軍甘心就此長眠於黃土之下麼?”
一時候,韋孝寬隻覺五臟六腑都給看個通透,渾身高低再無奧妙可言,不由大為警戒,考慮著道:“不知吳王殿下不在揚州納福,來此何乾?”
尉遲迥麾下大將梁子康就帶領十餘妙手和上千精騎精騎追至此處。
騎士轉頭稟報導:“藥膏的氣味兒走的是這條通衢!”
………………
韋孝寬則仍帶著包含侄子韋藝在內的七八人,牽著二十多匹健馬仍然順著通衢全速南下,絕塵而去。
交戰平生,韋孝寬憑著武功和聰明所度過的危急數不堪數,此中不乏遠比此次更傷害的也局勢,現在人老成精,更是臨危穩定,平靜自如。
聞著驛站裡邊順風飄零出來的酒肉香氣,中間幾個妙手相互使了個眼色,前後開端起鬨“既然追不上了,何必再浪吃力量?”
不等迎出來的驛長開口,梁子康便即喝問道:“之前那隊人馬拜彆多久了?”
“老將軍不必過謙……”幻魔一號擺了擺手,“若非五六十年來,北方改朝換代彷彿家常便飯,無有悠長之帝,恐怕老將軍早已是北朝第一名將,甚或是我中原第一名將!”
“吳王以一己之力威懾南朝,使之再不敢渡江來犯,纔是我大周的定海神針……”
在韋孝寬分開第一個驛站小半個時候以後,如雷蹄聲飛速逼近。
驛長也發覺到不對,顫聲道:“不敷半個時候。”
反之,韋孝寬等人每遇驛站便即改換健馬,那些馬匹固然比不得他們胯下這些上等戰馬,但勝在體力充分,接二連三下來,差異當然越拉越大。
那騎士撮嘴對大怪鼠收回彷彿鼠叫的聲音,同時翻身上馬,抱著大怪鼠在三岔道口盤桓兩圈。
俄然,韋孝寬轉頭望向北方的天涯,功聚雙目,百丈高空之上的一個斑點兒立時給他支出眼底,不由暗呼好險:尉遲匹夫竟早有籌辦,派了眼線盯住老子……恐怕周遭另有諸多妙手帶領數百上千的精騎追擊老子!
說著渾不顧韋孝寬越來越凝重的神采,持續道:“可惜老將軍還想疆場建功,陣斬尉遲迥,免不得又得損精耗神,死期起碼也會提早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