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韋孝寬正要率隊進駐洛陽城休整,驀地胯上馬兒狂吠一聲,馱著他穿過一片小樹林,直抵一座矮丘腳下。
韋孝寬則仍帶著包含侄子韋藝在內的七八人,牽著二十多匹健馬仍然順著通衢全速南下,絕塵而去。
“吳王慧眼如炬!”韋孝寬不鹹不淡地讚成一句,隨即沉默下來。
全速奔馳到了數裡以外的三岔道口,韋孝寬又決然命令道:“兵分三路,各路都要牽上二十匹馬!”
探手摸了摸馬頸,觸指處汗漬濃烈,明顯自鄴城至此,接連疾走了一百四五十裡以後,這些上等戰馬也已到了精疲力竭的當口。
騎士轉頭稟報導:“藥膏的氣味兒走的是這條通衢!”
一則可將他這親信之患打發到大草原去;二則大周內鬨,突厥人很能夠會趁火打劫,此時送親去突厥,恰可安撫突厥人,唯有北疆風平浪靜,楊堅才氣安閒調兵遣將,安定兵變;三則楊堅送親出城之時,能夠用心賜與宇文氏五王可乘之機,讓宇文氏五王透露氣力……(未完待續。)
梁子康瞥了眼空空如也的馬棚,忍不住神采一變,喝問道:“之前那隊人馬拜彆多久了?”
………………
韋孝寬渾身劇震,目光閃動一下,強壓心底驚奇,決然上馬躬身一禮,“末將拜見吳王殿下!”
“幸虧尉遲迥老匹夫百密一疏,派了韋藝這蠢蛋來半路誑老子,不然即便老子明知鄴城是個龍潭虎穴,礙於朝廷旨令,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前去走一遭。
“是啊,是啊!”
梁子康端坐馬背的身子晃了晃,心頭一沉,“間隔越落越遠了……”
“吳王以一己之力威懾南朝,使之再不敢渡江來犯,纔是我大周的定海神針……”
驛長湊過來賠笑道:“小人已備下好酒好肉,諸位將軍上馬暫歇半晌再履行公事也不遲啊!”
韋孝寬解頭一格登,明知故問道:“吳王何出此言?”
長孫兄身為送婚使之一,任重而道遠啊!”
話雖如此,但這一歇息就是半個時候。
固然韋孝寬飽經風霜,心智堅若盤石,更善用誹謗計,等閒不為所動,聞得此言亦不自禁地心生共鳴,大增知己之感。
俄然,韋孝寬轉頭望向北方的天涯,功聚雙目,百丈高空之上的一個斑點兒立時給他支出眼底,不由暗呼好險:尉遲匹夫竟早有籌辦,派了眼線盯住老子……恐怕周遭另有諸多妙手帶領數百上千的精騎追擊老子!
不管武功才情,還是兵法韜略,韋孝寬都自認不輸於當世任何名將,並且他少年景名,展露崢嶸,惜乎宦途盤曲,風風雨雨五十餘年才勉強位極人臣。
語氣中大有遺憾之意。
一時候,韋孝寬隻覺五臟六腑都給看個通透,渾身高低再無奧妙可言,不由大為警戒,考慮著道:“不知吳王殿下不在揚州納福,來此何乾?”
韋孝寬對勁不已,一行人快馬加鞭,很快就到了三十裡外的第一個驛站。
“老將軍不必過謙……”幻魔一號擺了擺手,“若非五六十年來,北方改朝換代彷彿家常便飯,無有悠長之帝,恐怕老將軍早已是北朝第一名將,甚或是我中原第一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