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一怔，心中已然瞭然。

天九想起在此中骨肉似被碾碎及烈火燃燒之苦，不由顫聲道：“這四日四夜真好似萬古長夜，我若醒不過來，定然被困在此中，永久不得超生！”

卓清師太手中拂塵寂而不動，沉聲道：“此功隻贈有緣之人，也便是說，此功隻挑可練之人。我峨眉近千眾弟子無人可習。

天九一笑，道：“想不到卓清師太佛法高深，卻也有如此執念！據你們所講，天庭之上仙佛足有萬眾，這世上之人還是刻苦受難，難不成那些仙佛便不是仙佛了？

整間屋子香氣四溢，天九心道削髮之人又未曾擦些胭脂水粉，那裡的香氣？

“你身形無缺，即便是受過萬種折磨，其他人並不能感同身受。是以，在旁人看來你並未進過涅盤之境，久而久之，你亦會思疑，涅盤之境是否真的存在。”

天九已規複七八成的力量，起家道：“文居士固然拜彆，我留在此處看戲就好。”

文昌虎心知卓清師太口無誑語，成心要走，卻又自發如此過分怯懦怕事，不由道：“無妨，諒那些賊人在我百草穀也不敢冒昧！”

徹夜，或有客不請自來，為的便是這神燈照經。我身上另有神燈照經整卷，到當時，我若能勝敵，便可保住此經籍。如果敵他不過，乾脆拱手交出便是，切不能扳連彆人。文施主，徹夜或極其凶惡，勞煩你與後代先行遁藏，待天明之時方可趕回。”

我習練初章那年三十有二，真正入定涅盤之境卻已經是五年以後，且在境中隻死守了兩日一夜，比起小施主四日四夜淬鍊差得遠了！”

便好似小可，雖為天罡之下殺人的魔，卻也受得了人間統統的苦。是以老天爺讓我活著上多受些苦，本就是天必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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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卓清忝為五者其一，不過也隻練到四重罷了，屈屈第一重老尼便用了二十年工夫。小施主所練為初章涅盤之境，入定愈久，此中貫公例愈深，將來內功之境也便愈高！

天九搖點頭：“非也！涅盤之境確確實在，便如天罡以內，無數孩童死在此中，旁人亦會不知，但天罡仍在江湖，那些死去的孩童我也一一記在內心，永不消逝！所謂惡魔人間，天國空空……”

驀地發覺，那香氣竟源自卓清師太，隻見她清澈的眸子好似秋水深潭熠熠生彩，拂塵悄悄換在左肩溫聲說道：“實不相瞞，你所習練乃是峨眉派內功絕學神燈照經，曆數峨眉數百年傳承，真正學成的寥寥無幾。

文昌虎聽了並不禁止，卻聽鷹哥叫道：“我也要看戲，你們走吧！”

慧真排闥而出，臉上罩著冰霜，見天九公然與昔日分歧，精氣神竟變得攝民氣魄，不由氣道：“也不知你小子那裡來的福分！竟然習得本門絕學，還望你多念師父善行，彆再胡亂殛斃。”

天九對慧真之言不加理睬，徑直問道：“不知師太為何傳授神燈照經，似我這般半人半鬼，習得此功您不就怕風險江湖？”

慧真聽了很不平氣，怒道：“你這無妄之徒，反倒經驗起師父來了，的確不知好歹！”

卓清師太點頭問道：“此後，你可還要殺人？”

卓清師太眼中潮潤，好久才道：“老尼空有百歲之齡，人稱無敵之功，卻也救不得這世上刻苦之人的萬中之一，當真罪惡，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