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師太悄悄點頭，道：“曾施主遭襲那夜，你我如何曉得，且及時趕到的，你可還記得？”

“那韶娣又是從何得知？”

是夜，皎月如鏡，將百草穀百畝藥田照成白天。

一曲清澈笛音婉轉，不知自那邊緩緩飄出，似是仙女手握神剪將麵前如水的月色裁為兩段，一段在竹林以內的喧鬨，另一段則是在竹林以外藥田之上的暗湧。

卓清師太緩緩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如果在江湖之上肆意妄為，定會有天收他。”

慧真悄悄吸口氣：“嘶……弟子不知，未加詳問。”

卓清師太雙目遠眺屋外，好久才道：“應是我幼年之時的一個故交……”

師徒四人悄悄打坐，隻待來敵。

現在看來已成期望，碰到曾衛以後我幡然覺悟，天罡毫不容我分開以後多活半晌。是以，自本日起，小可便自行離開天罡，而後天然會遭人截殺，到當時我不殺人又豈能滿身而退？”

慧真聽了更是氣惱，卻不曉得如何辯駁，暗香襲麵卓清師太已站在身側，紅衣女子見她端倪伸展、麵沉似水，自呈現以後異香撲鼻，雖是百歲的年紀，卻看不出衰老的陳跡，竟令她二十出頭的大好韶華有了自慚形穢之感。

卓清師太麵色略有沉重之意，道：“除惡亦是積德，你有此悟老尼也算是心安了。隻望你不管天涯天涯或是江湖流散，服膺你我本日之語，以防再次墜入無邊煉獄。”

天九何種場麵未曾見過，隻不過卓清師太有了叮嚀本身也不便辯駁，道：“小可那便聽師太叮嚀，在竹林某處遁藏張望，若需小可脫手固然叮嚀便是。”

慧真按耐不住，自屋中跳將出來，喝道：“那裡來的野娃娃，要知我師父已然百歲之齡，的確毫無家教！”

卓清師太言語之間略有嚴厲之意，慧真聽了麵上一紅，顫聲道：“弟子知錯了……隻是……此人殺氣太重，如果他日在江湖之上用神燈照經四周殺人肇事，恐是要敗了我們峨眉派的威名。”

天九見慧真與卓清師太商討今晚對敵之事，自行悄悄退出屋子。

一名高挑的紅衣女子，臉罩黑紗自眾女子身後款款走出，手中的銀色長笛隨便轉動，在月光之下閃著銀輝，口氣極其輕浮地說道：“卓清老尼，還不出來見客？”

竹林似海，此時卻極其寂靜，隻幾聲蟲鳴稀少，在世人耳邊隨輕風而逝。

“引我們前去之人定然對小施主之能甚為體味，是以才大膽賭他可傷及為師。果不其然，為師中毒，那人賭的贏了！是以，我才預知，徹夜或是明夜那人必來。”

天九不知心中如何感受，曾衛為保命雖是奸刁，但其言語之間儘是誠心，曉得出身以後便悄悄藏匿，這也彷彿前兆著他此後的路，躲躲藏藏以後的末路！一人對抗天罡豈不就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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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如果在身邊，我倆聯手倒能夠反對一陣，想罷趕緊道：“師父，我看差慧芮師妹去峨眉山求援，慧芷可多帶些弟子前來……”

“卓靜是你何人？”

天九聽了悄悄一笑，道：“師太，我在天罡二十餘年，雖屢造殛斃，卻隻是身不由己。

慧真望望卓清師太，見她點頭而應，心中不由忐忑不安，暗道師父圓寂在際，今晚定是凶多吉少。我這個峨眉新掌教恐怕半晌也難以接任.，白白便宜了慧芷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