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兩人比武電光火石，鐵籬笆隻感覺麵前一花，天九已走出七八丈開外。汪敬之一怒之下身形也極快，一眨眼便追到天九身後，手中拋出一段鐵鏈，嘩啦啦向天九飛去。

此時他開口發言，腔調慵懶撩人內心，少女對他更是消去了膽怯之心，問道：“大爺，您花了大代價也不問我姓名，隻是要我陪你喝酒？”

天九道：“贖你要多少銀子？”

鐵籬笆嘖嘖嘴：“禦劍山莊裡的寶劍少則千兩，那廝不似富戶，定然不是。依我看，他便是剋日的采花悍賊！”

天九來時似是老氣橫秋的老夫子，不過飲起酒來將高帽一摘，竟暴露一張肥胖冷峻的俏臉，特彆一雙眼目吵嘴清楚、傲視生輝，少女見了俄然便動了春情。

鐵籬笆倉猝擺手：“小的曉得……曉得！”

入夜後的芙蓉巷，除了繡香閣另有燈光人語，其他各處均是人眠燈滅。

影子身子一顫，嘶聲道：“方纔那一劍，為何不將我殺了？”

繡香閣本來瑩玉的內室已然換了仆人，新仆人乃是豆蔻之年的娉婷少女，正一臉不安和嬌羞，端坐在滿桌酒菜的紅布圓桌之旁為天九斟酒。

黑衣人隨即擺脫跳窗而逃，出劍的人天然便是天九，側身道：“徹夜我死不了!”說罷飛身便追。

黑衣人輕功不弱，幾個起落便已是十丈開外，天九並不緊追，他身後遠遠跟從。

天九不為所動，笑道：“你這倒置吵嘴的本領當真風趣？方纔那一劍我未當場殺你，可不是聽你扯謊的。”

黑衣人喉嚨當中收回咯咯怪聲，又道：“一件不剩，分開雙腿……”

淺韻聽了不知喜還是憂，如果被贖了做了他的娘子那當真是天大的福分，想罷趕緊到床前等待。不過這一候便是兩個時候，此時半夜已過，淺韻已經打了幾十個哈欠，轉頭看看，那人雙目有神，還是緊緊盯著窗子那處。剛要啟口想問，卻覺一股冷風襲來，轉頭之時一個黑衣人卻已站在麵前。

天九一笑：“這個不難，隻要我活過徹夜便來贖你。你便依我之言站在窗邊就好。”

汪敬之收刀回鞘，方纔幾招全數受製，本身便好似那人手中的玩物，頓覺心灰意冷，黯然道：“他如果，方纔老子便血濺當場了……此事萬不成傳揚，懂了？”

“你是誰？當年是你要做我的影子，覺得我過不了你這關。若不是天罡不準你死，你能苟活至今？”

“一劍殺了有何意義？便似你當年，是如何折磨我和其他少年的？你都忘懷了？十五歲那年，我們一十六人，被放在密林當中被你等隨便殛斃踩踏，當時擒住他們三個為何不一劍將他們殺了？而是如豬狗普通折磨？當著我們的麵烘烤吃肉，那人肉好吃嗎？”

淺韻麵上一僵，道：“大爺真有此意？我聽媽媽講了，我尚未開……千兩銀子不賣。”

淺韻驚駭的轉頭，那裡另有人影子，就連桌上的酒菜都已不翼而飛，方纔那人要贖他的話還猶在耳邊，現在怎的不見了，莫不是夢？

汪敬之呆在那處，倉猝道：“剋日錦城以內出了一個冷血殺手，專殺年青女子，且手腕極其卑鄙！我看你武功上乘，定然不是那人，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天九麵沉似水、一言不發，自進屋以後已連喝了三壺好酒。比落第四壺酒滴完了最後一滴，少女起家便要再去倒酒，引得兩根紅燭不竭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