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芝俏生生的站在母親麵前，小聲叫了一句：“媽。”

含混不清的嚎哭聲從她的嘴裡收回：“兒啊！我的兒啊！媽媽想你想了七十多年了！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你的後代？”我的確傻了，一群老長幼少的鬼，會是一個妖怪的後代？

男人舉頭走了幾步，望著遠處道：“我叫宋爾，是這山上的銀杏樹，已有兩千多歲了，這些村莊裡的村民世世代代都認我做寄父，莫非不是我的後代？”

宋爾見了，點頭歎道：“這小孩兒招雨既不消雷符也不消金令牌，隻翻手之間便可呼風喚雨，伽帝族的天賦神力公然短長！”

宋靈芝跑了過來，小臉上儘是淚水，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整整衣服，變回了乾清乾淨的模樣，胸口的大洞穴不見了，她小聲解釋道：“我怕媽媽見了悲傷。”

我忍不住問道：“兄台何不自報來源？為何故妖之身份，稱常報酬後代？”

聽著他的描述我不寒而栗，但該解釋還是要解釋：“老先生，那些凶手不是外埠人，是日本人。日本人你懂嗎？我們都是中國人，不是好人，並且日本早就投降了，現在不能再到我們的國土殺人放火了！”

我衝宋靈芝招招手：“靈芝，你過來，你媽媽尹慧榮在家等你呢，我帶你歸去。”

袁昂作揖道：“此乃卑職應失職責，不敢妄談酬謝，老先生放心就是。”

宋爾哈哈笑了幾聲：“循環報應，皆有定命？你這黃口小兒說的好輕鬆啊，我問問你這主持公道鐵麵忘我的判官，公道在那裡？我的後代們被虐殺的時候，公道在那裡？孩子們被挑斷咽喉的時候，女人們被刁悍，男人們被砍下腦袋，當我的樹枝吊頸滿了我後代的屍身的時候，這天下的公道，又在哪兒呢？你現在跟我談生老病死，皆有定命，我能信賴你嗎？與其讓他們投胎成人，再被殺被打，不如呆在我的庇護之下！”

宋爾轉過身不悅地看著我：“我如何曉得你們為何而來，是好人還是好人？實在多年前，就是一群外埠人衝到村莊裡，將我的後代全數殺光。他們將村民全數殺死，然後扔到山腳下的溝壑裡，任他們的屍身腐臭，到了夏天，溫度降低，屍身收縮起來最後爆裂，那嘭嘭的響聲，現在還迴盪在我腦筋裡！”他越說越衝動：“我不信賴你們！我不信賴賴何一個外埠人！你們到底有甚麼目標！”

袁昂道：“老先生，我是冥界三殿判官袁昂，扶興村在1940年四月初八一共死了二百七十三人，這些靈魂一向冇有被收進地府，檔案缺了幾十年了。想必是您用障眼法瞞過了前來收魂的鬼差，固然您是一片美意，但是您卻遲誤了他們投胎的時候，如果他們順利去了地府的話，現在已經是古稀之年的白叟，過完了安然歡愉的平生了。老先生，大家間生老病死聚散拜彆皆有定命，您又何必勉強呢？”

眾村民隨我們走出樹林，看著樹林外的陽光停下了腳步，遲疑的苦著臉。

袁昂又道：“人有運氣起伏，國也有國運，現在國度承平，不會再產生之前那樣的事情了。老先生，幽靈飄零在陽間時候太長，三魂六魄垂垂就會分離飄散，終究消逝殆儘。您是美意，但這是害了他們，我是三殿的判官，我向您包管必然將村民們安設安妥，如果您不信賴我，能夠和我一起回冥界看著我措置，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