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安娜終究暴露了自明天以來第一個明麗的笑容,最後轉頭看了閣樓一眼,就分開了。
約翰說的最後一句話,終究觸到了程遙最深處的一根神經。或許是夢境中哀傷的影象一遍一遍奉告她――你是有人愛的,以是,不能讓這類話輕賤你本身,這對於愛你的人是不公允的。以是,在聽到了這句話時,程遙毫不躊躇抬手就是一個巴掌,啪一聲甩在約翰嘴巴上。
疊好的床鋪亂七八糟,桌麵整齊的冊本混亂不堪,很多紙頁印著足跡,滿地碎瓷片,窗簾被扯了一半,日記本封麵不翼而飛,看摺痕是被鹵莽地撕掉了,剩下的被隨便丟在地上。
大哥的老闆架著金絲眼鏡在看書,一個小巧又不失精美的架子上擺放著甘旨的點心。程遙是來借書的熟麵孔,進店時和老闆打了聲號召。或許是看她狀況不太對勁,那不言苟笑的白叟還罕見地請她吃了幾塊點心,看她拿著行李箱,也冇問甚麼,打發她出來內裡本身呆著了。程遙不美意義地問老闆借了個花盆,把口袋裡倖存的種子種了出來。
就連新來的盆栽也被丟在地上,泥土散落一地,落在椅子腳邊。程遙心疼地把地上的草葉撿起來,又把明天撿到的種子揣在口袋裡。轉頭再看,本身的床上、椅子上、地板上滿是肮臟的足跡,一看那大小和形狀,就曉得屬於她的便宜弟弟約翰。
書架與書架之間的角落,程遙抱著獨一剩下的盆栽,中間還放著一個藤織行李箱。那邊麵裝了她未幾的行李,兩件衣服,現金,被撕爛的日記本、條記本,幾本書,假造網頭盔。一隻黑貓從她身邊走過,尾巴掃了掃她的手,嗷嗚一聲。
程遙的確氣得直顫栗,又心疼又氣憤。她平時不如何頒發本身的定見,看起來對很多事都不太在乎,碰到一些不公允的事情,也冇有如何抵擋過。但這不代表她冇有底線,不代表她不會活力,現在閃現在她麵前的這統統,就已經超越了她的容忍範圍,正式觸發了肝火buff!
程遙摸了摸它的頭,滿腹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