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此言一出,望著那巍然坐於頓時之人,守城兵士神采皆變,趕快給他們讓開了門路,一行人策馬進了城,便一起往城東行去。
言罷,儀容眸光冷酷,勾起唇角輕笑了一聲,她披頭披髮,衣袂飄飄立於山崗上的模樣好似隨時都會乘風而去的天外仙子,越靜觀之,一時無言。
儀容聞言抬眸,望著麵前這心機細緻的男人,他老是事事洞悉卻又一副雲淡風輕之狀,好似天外謫仙般讓人捉摸不透,卻又讓人倍感心安。
此時,城門外,幾名流兵保衛在此,將那策馬奔騰欲進城的一行人攔住。
“········”
“儀止公子回東城不過才三日罷了,三日內,城中之況已大有好轉,隻是現下恰是傍晚之際,世人喝過湯藥早已回屋去了,遂這長街纔是一副荒淒無人之況,回城旬日之言我想慕容公子定是記錯了。”麵前這少年劍眉星目,一副豐神俊朗之狀,但何如他常常瞧著自個兒身邊的儀止之時,眼角眉梢都流暴露挑釁之狀,儀容見之不解,遂開口替他得救道。
“既然心中有恨,那為何還要每天都盼著他返來?”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戳中她的心窩。儀容聞言,抬眼望著麵前的男人,見他神采淡然,眸光純潔,卻恍若能洞悉統統,不由暗自心悸,悄悄彆過目光。此纖細之舉,越有所發覺,便抬步緩緩靠近,行至她的身邊,同她一道望著那山崗下的城景,道:“那山墺中的小屋,久無人住,可卻不染纖塵,牆壁房梁皆無雨淋風化之跡象,定是你每天都去打掃清算,那些舊物能讓你如此器重,其一,是因為那邊有你爹孃的回想,其二,便是你想讓統統仍舊,等著阿誰於四方飄零之人返來,既是心中有思,便無何必端作一副滿不在乎之狀。”
“宮中班念烈班大人奉旨來東城辦事,快放行。”
朝陽漸升,微光覆蓋著整座城池,城東街頭青煙燃起,藥香四溢,十八裡鋪的百姓的皆攜箸碗奔了過來,列隊爭搶著湯藥,越立於木桶前,耐煩地為他們施發驅疫之藥,世人皆立於側,瞧著這番熱烈的氣象,瞧著這逐步規複活機的都城,不由倍感心慰。
“儀止原是留意過此事,但細思未得其果,更是不便多問,遂隻好不了了之。”他望著那立於山崗上的身影,喃聲道。
翌日,晨光熹微,城郊之彆傳來陣陣馬蹄聲,隻見那垂柳掩映的阡陌巷道之上,一行人正策馬向東城趕來。
“你回東城已有十來日了,為何此地還是一派荒淒寧寂之景?”
進城的慕容昌胤瞧見長街上的寧寂之景,不由蹙了蹙眉,轉眼瞧見一側走來的高越,便抬步迎了上去,正欲開口詰責,卻被多日未見著主子的呂尚子搶了個先。
儀容於山崗上回身,眸光鋒利,定定的望著高越,道:“十多年以來,傳聞他雲遊四方,佈施布衣百姓,因大義博愛而被世人尊稱為高僧,受萬人敬之,但在我眼中,他盛名之下,不過是一個拋妻棄女薄情寡義之人,而如許的人,我儀容確切容不下。”
那慕容昌胤轉眼瞧著這開口說話的女子,隻見她一副尼姑打扮,未施粉黛卻語笑嫣然,辭吐間天然透暴露一副蕭灑大氣之態,令人佩服卻也難以摸清秘聞,如此一來,正當年少的他不由麵上發慌,正暗想著該如何迴應,卻隻見那女子已經輕笑著徐行拜彆,望著那才子倩影,他不由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