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關於這個題目……”他覷了她一眼,眼神暗淡不明,薄唇似真似假的說,“我隻能表示這把刀是我在一家古玩店淘到的,衝刀柄上‘關紹’兩個字才決定買下來。”
“哦?如何說?”
“小日本打死的?”
除此以外,再無乾係。
“嗯嗯……但是人家還在……上大學啊啊……”
“啊!你做甚麼?”她試圖掙紮,卻一晃眼的工夫被剝個精光。
“就這麼的,我們顧家後代一向在台灣為生,實在如果真要刨根的話,我們是大陸人。”
波浪形深棕色地毯彌沿樓梯,中轉二層,安溫馨靜,隻餘烏黑牆壁整齊掛滿了天下油畫,《埃拉加巴盧斯的玫瑰》,《布格涅林蔭大道》,《仲夏夜》,《農婦》,《春》……
憶起甚麼,顧北北秀眉緊蹙。
她一遍遍呼喊身上男人的名字,卻招來他愈漸猖獗的心疼。男人咬牙低吼,本身最對勁的寶貝被她好像絲絨般的緊緻密密包覆著,那如嬰兒小口般的吸銜力道,和絕妙的觸感幾乎令他猖獗。他按住她肩頭一次次的律動,每一次搗弄都似深切她靈魂的最深處,畢生銘記。
背對處,男人一身烏黑休閒裝,身形高挑苗條,筆挺如刀裁。飽滿實足的後腦勺凸起一個顯赫的旋,四周稠密的短髮順著天然斜度層層遞落,頗富美感。從她這個角度能夠辨認出他身前橫著一尊烏黑刀架,與周身烏黑構成光鮮對比。
過膝的鐵鏽紅百褶連衣裙,光亮白淨的小腿下,一雙同色魚嘴船鞋不由後退幾步。
隻見女孩負氣似的一把甩開他,抬胳膊直指男人鼻子,漲紅了小臉,義憤填膺的說:“因為我的曾爺爺就是被小日本打死的!”
曾不止一次的,自欺欺人的騙本身這輩子他們不會再相見;但是與此衝突的,也曾不止一次癡心妄圖的胡想過他們再遇時的場景,但絕非眼下這類景況;曾籌辦了一肚子話要對他說;曾有滿腹委曲與不甘要跟他討償;曾……
顧北北隻覺心臟咚咚咚打鼓,跳得狂烈。視野四十五度俯角,暗紅色把手橫在跟前,泛著孤傲卓絕的寒光,明顯是炎熱的夏,卻彷彿冰到骨子裡的那種冷,冷徹心扉。
“嚴峻甚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關紹說,聽起來帶了幾分嘲弄的口氣。
但是更高聳的,是統統窗戶都裝上了埕亮的金屬雕欄,被湛藍窗簾掩蔽得嚴嚴實實,不答應一絲陽光射出去。
甜美笑容刹時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雙手一空,生果滾落一地。她的眼睛死死盯著刀柄處四個繁體字,滿臉不成置信:“關紹龍一(關紹龍一)?這把刀是你的?本來你叫關紹龍一!你是日本人!你竟然是日本人!”
進?
“如你所見,做|愛做的事。”他粗喘著吻上她白淨滑嫩的貴體,一解欲|望之苦。
此時他幫手持一把東洋軍人|刀,暗影處,刀鋒鋒芒畢露,明滅著汗青的寒光。
現在,她是顧北北,他是關紹,他們之間獨一的聯絡就是死去的顧映雪。
女孩不被騙,腦袋復甦得很,詰責他:“不準打岔!你先說,你是不是日本人?”
顧北北跟從父老進了大廳,眼角餘光快速掃射一圈,空無一人。層層疊疊的金線窗簾,大弧形靠背絲絨沙發,銀漆扶手的實木長椅,暗沉無趣的波斯地毯,均顯得老派而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