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若的指責聲戛但是止，她雙手攥成拳緊貼在身側，脖子微微向前伸著，看起來像是隻氣憤的鬥雞，但不斷張合的嘴唇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或許真有人充足蕭灑，能夠看淡存亡，但她總感覺不該是如許，這類態度實在太……她那款型號特異、像是灌滿了肌肉的腦筋裡轉了好幾個彎，才終究從角落裡扒拉出一個詞來。

床上被褥平整，底子就冇有人睡過的陳跡，也不知正“臥病在床”的陳學軍究竟是臥到哪張床上去了。

李非魚背靠著門邊的牆壁，淡然地這麼想著。

李非魚彈了彈指甲，持續抬到嘴邊慢吞吞地啃著，漫不經心腸問道：“他是甚麼時候出去的，去哪了，為甚麼？您如果想說就說說吧。”

下午兩點半，僅剩的幾個訪問棄車線索的警察仍冇傳來好動靜，但已經冇有人過分在乎此事了，絕大部分人手已經回到了本來布控的位置上。

她來得毫無前兆，走也走得乾脆利落，一點也冇有拖泥帶水的跡象，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冇有分疇昔。

顧行從她身邊走疇昔，看也不看她一眼，視野在寢室裡掃了一圈：“人呢！”

蔣文若呆了呆，身子反射性地縮了下，不敢置信地望向身邊被踹開的房門。

李非魚低聲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怕甚麼！”見莊恬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她不由點頭髮笑：“在寶金縣的時候我如果一口氣冇喘上來，現在都投胎了，這麼一想，我這一個多月都是白賺的，另有甚麼不對勁的。”

而這張照片上的人冇有頭。

她見著李非魚，麵色一變，倉猝把手裡拎著的證物袋打了個卷塞進了衣服口袋，腳步也不安閒地停在了一米以外，完整冇了平時一見麵就上來勾肩搭背的密切勁。

固然問著，她卻像是對答案並冇有多少興趣似的，挑了挑眉毛，嘲弄地笑道：“實在不說也行，我差未幾也曉得了，上午這邊職員變更，剛一漏了點空地，他忙不迭就跑了，這都——”她看了眼時候：“五六個小時疇昔，人估計早就死透了！我們不急，歸正過陣子總能有人發明屍身，到時候再去收屍也來得及。”

蔣文若剛緩過來一口氣，聽到這話，麵前又是一黑。

蔣文若目瞪口呆，失聲驚叫起來。

長久的怔忪以後，李非魚無聲地笑了起來。

冇人理睬她的定見，兩名刑警寸步不離地看著她，另有人把正在打掃衛生的保母也領了過來，倆人湊成一對，一起塞進了一樓的小客堂，像是一雙待宰的鵪鶉。

內裡空無一人。

眼看著剩下的房間越來越少，蔣文若的神采也越來越丟臉，終究在沙發上坐不住了，她神經質地彈了起來，尖聲道：“你們彆過分度了！這是我家！你們如何敢說搜就搜，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