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蔣文若說到三天前有人從書房那道如何也關不嚴的舊窗戶縫裡塞出去了一張小紙條時,莊恬急倉促地趕了過來。
“但是……”莊恬一時語塞,但內心卻始終感覺不對勁。
她的手在衣袋上扣了下,遊移著把證物袋又掏了出來:“阿誰……你要看也行,但千萬彆驚駭啊!”
——在這個世上,她冇有甚麼可沉淪的。
眼看著剩下的房間越來越少,蔣文若的神采也越來越丟臉,終究在沙發上坐不住了,她神經質地彈了起來,尖聲道:“你們彆過分度了!這是我家!你們如何敢說搜就搜,你們這是——”
“你們!”
下午兩點半,僅剩的幾個訪問棄車線索的警察仍冇傳來好動靜,但已經冇有人過分在乎此事了,絕大部分人手已經回到了本來布控的位置上。
屋子裡傳來蔣文若吞吞吐吐的聲音:“我、我也看了……那紙條上寫了,如果我們不按他說的做,就要……就要把、把陳宛當年的事……奉告我們統統親戚朋友……”
身後腳步聲垂垂靠近,李非魚卻冇轉頭,仍舊笑吟吟地打量著麵前氣白了臉的女人:“哎,對了,冒昧問一句,陳老先生立遺言了嗎?他死得俄然,銀行存款甚麼的措置起來還挺費事,公證處和派出所兩邊折騰,一時半會辦不下來,估計您可有的忙了——來,喝口水,要我說,這個節骨眼上您還很多保重身材,可彆先把本身急出病來。”
顧行麵無神采,內心卻無端地縮緊了一分,他垂在身側的部下認識地動了下,彷彿想要拉住李非魚,但終究還是禁止住了這類不應時宜的打動。
長久的怔忪以後,李非魚無聲地笑了起來。
是的,就像是已經看膩了統統的統統,以是不管是生還是死,對她而言都彷彿冇有甚麼值得決計尋求的處所。
那段白淨苗條的脖頸從一半處截斷了,整齊的斷麵邊沿不知是偶合還是決計腸染上了一線黑紅,像是凝固了的血液,一眼看去,給人的感受不是照片被撕毀,反倒像是內裡的人被砍掉了腦袋!
李非魚低聲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怕甚麼!”見莊恬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她不由點頭髮笑:“在寶金縣的時候我如果一口氣冇喘上來,現在都投胎了,這麼一想,我這一個多月都是白賺的,另有甚麼不對勁的。”
莊恬神采忐忑,惴惴不安地覷向李非魚的神采,解釋道:“訪問的時候,有個修鞋攤的老邁爺給我的,說是早上有人給他一百塊錢托他送封信,如果有差人來問,就讓他交出來……我現場拆的信,內裡信封已經讓他們先送歸去查抄了……”
李非魚冷靜聽完,仍然冇顯出害怕或驚詫,隻是意味深長地摸了摸本身的脖子,悄悄嘶了聲:“王鵬章還真是喜好和我的腦袋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