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白不必，身形微胖的司禮監秉筆寺人陳清親身端著茶，貓著腰出來服侍了。首席秉筆寺人，在寺人這個行業裡也算是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了，彆看陳清平時和和藹氣的跟笑麵佛普通，可這宮裡宮外能得他這麼經心極力服侍的，除了端莊的皇爺，也就剩下九千歲一人了。

陸卷舒看他的目光也就軟了兩分，他這話大抵隻能信一半，京裡旨意多數是讓他有些難堪的，不然應大人也不會十裡相迎，但有沈小薑在跟前服侍著，如何會真容他忙忘了。他既然故意等她一起，這份情陸卷舒也隻能領了。

“這是你爺爺的福地，我與你同執禮。”

應璟先拜了，隻舉了一根香。沈罄聲號召著陸卷舒過來，倒是地給她三根香，本身也數了三根香，要一同叩拜。

清風習習，無字碑前的花木索索而動。陸卷舒壓抑的哭聲，垂垂轉為悲哀。

“誰讓你出去坐了，白讀了這麼多年書，不知男女授受不親。”

老苗頭固然也跟應璟打了號召，但大抵上還是以沈罄聲為主，話語間極其熟稔。

往西南走，氣候多陰冷潮濕，要籌辦上兩身豐富的衣服，另有很多雜物，這些本來叮嚀沈小薑去辦也可，但沈罄聲拉了陸卷舒出去，也多是為了散心。杭州是富庶之地，雖經曆了水患，對本地的經濟打擊頗大，但整治月餘已有復甦之象，街上南北客商擺攤叫賣，琳琅滿目也非常熱烈。

這有些錯輩分了，沈罄聲與應璟平輩論交，既然把陸卷舒看作本身的女人，天然陸卷舒應跟他的輩分，那應璟也不過是個“師弟……”

“給沈罄聲的一年之期，還是太長了呀！隻盼著他能早日返來，這朝局才氣穩定。”

肩挑手提的，他們三人也算是滿載了。陸卷舒本覺得停止到這一步，也該打道回府了，卻不想另有安排。沈罄聲叮嚀了人，把東西先一步送回杭州衙門，又帶著陸卷舒和應璟去采買了一些值錢蠟燭的祭品。三人坐了一輛馬車往幾裡外的祭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