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歸臉紅，她畢竟不是淺顯的弱質女流，略一深思，竟然大著膽量伸手去摸那硬物。

不過幸虧，京府尹已經扣問趕來，拱衛都城的武衛軍已經在疏導人群，沈罄聲才勉強擠到了人群當中，將陸卷舒一擁入懷，兩人一起窩在路邊的彩台下。

陸卷舒，她還在人群中。

嗯，形狀也不錯！

“本日的花燈節，怎地冇帶紅綃女人出來轉轉。如許熱烈的日子，一年可冇有幾次。”裴言卿端起酒杯，眉舒目展的朝他一笑。

不曉得這處所是否安然，不曉得此人是誰。陸卷舒本該倉惶驚駭心亂如麻的，可現在不知為何，她竟漸漸安靜下來了。

她拿走了他的一塊玉佩，那人也偷了他的青麵獠牙麵具，如此看來，倒是互不虧欠。

倘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本身也離一塊墓碑不遠了。

xxxxxx

“沈大人，沈大人你去哪兒，傷害啊！”

他瞥見了薛邵陽，也瞥見了薛邵陽懷裡阿誰帶著青麵獠牙麵具的人，但那人的身形清楚不是陸卷舒。怎會如此，站在薛邵陽中間的人，竟然不是陸卷舒，被薛邵陽謹慎庇護的人，竟然不是陸卷舒！！！

裴家兩兄弟出身苦寒，但是資質極高，從小就被晉黨的書院培養，身受晉黨大恩，特彆是裴雲卿，他一起扶搖直上，全賴晉黨的攙扶。但裴言卿和他哥哥不一樣，他埋頭翰林院，隻和硬的像石頭一樣的史乘打交道，不肯參與黨派爭鬥。

陸卷舒藉著彩台陳舊的裂縫裡透出的光，細細打量著那一枚玉質細潤的和田玉佩，正麵雕著仙鶴駕雲圖，背麵雕著一行小字“唯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似是看陸卷舒麵上遊移，那人又淡淡一笑，謙恭有禮的解釋道：“女人不必驚駭，我是翰林院的學士裴少卿，京府尹段大人是我的朋友，他們人手不敷，恰好抓了我這個壯丁幫手。我……不是好人。”

酒桌上的諸位大人，見沈罄聲看向東風樓外的花燈節，覺得沈罄聲對這花腔百出炫人眼球的花燈起了興趣，便上杆子的湊趣他，將話題扯到花燈上。

他對付這些向來是遊刃不足的，想透漏出去的東西，就假裝不經意說漏了嘴，點到為止。不想透漏的東西，任憑對方用力渾身解數也一個字兒都套不出來。

“真奸刁。”陸卷舒慢悠悠的說道。

裴言卿是真正的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沈罄聲此生已經經曆過很多傷害，他曾在恩師被錦衣衛押送進京時，孤身尾隨千裡；他曾與殺人不眨眼的水賊爭論；他曾在瓊林宴上抗旨不尊；他曾在姑蘇城經曆了百年一遇的大旱；他曾與邊城的流寇以命相搏……但是卻從未有過如許的心驚肉跳。他瞥見了陸卷舒，被人擠得發冠都散了，完整轉動不得，像是具失了靈魂的木偶，搖搖欲墜。他怕本身晚到一分鐘，阿誰女人就有個甚麼三長兩短。

像是為了應證這個結論似得，她中間的那人恰好轉過身去買吃食，倒是露了個正臉，讓沈罄聲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恰是南候府的二公子薛邵陽。他們兩人倒真是神仙眷侶，把臂同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