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不像淺顯官宦後輩一樣，視娼妓如玩物。他尊敬紅綃，隻當她是沈罄聲中意的女人。

“兄台？”她剛想昂首扣問，卻被那人按住，鼻尖曾到他胸前的衣衿，癢癢的，想打噴嚏。

他對付這些向來是遊刃不足的，想透漏出去的東西，就假裝不經意說漏了嘴，點到為止。不想透漏的東西，任憑對方用力渾身解數也一個字兒都套不出來。

陸卷舒，她還在人群中。

酒桌上的諸位大人，見沈罄聲看向東風樓外的花燈節，覺得沈罄聲對這花腔百出炫人眼球的花燈起了興趣，便上杆子的湊趣他，將話題扯到花燈上。

那小我連號召也冇打，就抱著陸卷舒鑽進一個隻要半人高的狹小空間裡，彷彿是街邊戲團裡搭建的彩台。空間極其狹小，她伸直的像個白麪花捲普通，被那人護住，全部的攬在懷裡，耳邊是吼怒的風聲，頭頂是哐當哐當的腳步聲。

臉紅歸臉紅，她畢竟不是淺顯的弱質女流，略一深思，竟然大著膽量伸手去摸那硬物。

現在，薛邵陽心目中那枚“孔武有力的習武之人”，正麵對著變成肉餅亦或者變成肉醬的傷害。

裴家兩兄弟出身苦寒，但是資質極高，從小就被晉黨的書院培養，身受晉黨大恩，特彆是裴雲卿，他一起扶搖直上，全賴晉黨的攙扶。但裴言卿和他哥哥不一樣，他埋頭翰林院，隻和硬的像石頭一樣的史乘打交道，不肯參與黨派爭鬥。

陸卷舒隻和他打了一個照麵，彩台下星光暗淡，幾近甚麼也看不清，他便躬身退去，隻在她的影象裡留下一個墨色滾邊的衣袂翩翩。

“無妨。”沈謦聲將目光移開，連飲三杯酒，隻恨不得醉死在這東風樓，瞧不見那刺眼的人。

嗯，公然好硬！

哢嚓！陸卷舒順手把那東西折了！

不過幸虧，京府尹已經扣問趕來，拱衛都城的武衛軍已經在疏導人群，沈罄聲才勉強擠到了人群當中，將陸卷舒一擁入懷，兩人一起窩在路邊的彩台下。

“沈大人？”

“沈大人，沈大人你去哪兒，傷害啊！”

才說完，就瞥見雜耍戲團中間站著小我影非常眼熟，穿戴煙青色的長袍，在光怪陸離的花燈掩映下，身形表麵有種嬌柔的美。那人偶爾側過身去和中間的人說話，暴露一張畫著青麵獠牙的鬼麵具，實在看不清麵貌，可沈罄聲就是認得出，她是陸卷舒。

陸卷舒摸著那一行小字，久久不能放心。

“沈兄？”裴言卿覷見他神采突然陰沉下來，有些擔憂。

竟然是他。

似是看陸卷舒麵上遊移，那人又淡淡一笑，謙恭有禮的解釋道：“女人不必驚駭，我是翰林院的學士裴少卿，京府尹段大人是我的朋友，他們人手不敷，恰好抓了我這個壯丁幫手。我……不是好人。”

就在那人舉杯暢談琉球國的紮花燈的技藝和大周的國威如何如何時，俄然東風樓外一聲巨響，火光沖天，映紅了那人惶恐萬分的臉，他手裡的酒杯“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指著內裡，大喊：“火，火，大火，宣武門前的花燈著火了！！！”

這一桌的人，也隻要裴言卿算是他的之交老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