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姑惑行雲吼怒,捏住繁花下巴的那隻手憤然前推,將秦繁花推倒在了碎瓷和茶水當中。
“臣妾...不知。”
秦繁花聞言,眼中淚水湧出不斷,她問道:“你也曉得他是被人害死的對不對?你也曉得,對不對?”
姑惑行雲的細眉微皺,言道:“宣。”
“繁花僅僅隻是借花獻佛罷了,百姓皆知這是國君的福澤。”在姑惑行雲一旁的女子點頭而笑,她的五官單看起來都非常淺顯,算不上精美,也算不上絕美。可這些淺顯無奇在她這張臉上,卻成了六合靈秀般的斑斕。
“君上!本相併非如此!”另一騎亦痛哭流涕,悲忿喊道:“嚮應龍及雪龍衛並非為國戰死!而是謀逆兵變啊君上!”
名動大憫十二年的雪妃誕於本日初次短命,天下嘩然。
“回稟君上...秦將軍領四十萬救兵趕到夜郎時,夜郎關已被攻破!向將軍及兩萬雪龍衛儘數戰死,骸骨無存!”餘漠言語沉重,沉默叩首。
“回宮。”姑惑行雲不再看秦繁花,走下樓去,世人趕緊相隨開道。
王輦隨於後,車軲轤緩緩轉動,在輦前聲聲的馬蹄中前行。不緩不急。王輦厥後是一列列白甲王庭保護,不過皆是徒具富麗表麵的打扮,好顯出王庭威儀。
聚於絮餘樓下的百姓此時皆翹首以盼,再過一刻,王輦便至,他們心中如同活佛的雪夫人便會呈現,他們有太多的願景想要說,有太多的期盼要許。如有幸,雪夫人會為他們實現。
“夜郎關易守難攻,不過十萬蠻夷,雪龍衛就算死守夜郎都可支撐數日,更彆提有雪龍將軍坐鎮軍中,遲延至救兵趕至毫不是題目,怎會被屠城?又怎會兩萬將士皆死?”軍部大臣不信,直道事有蹊蹺。
“可他就是叛了!可他就是叛了!不然夜郎關怎會失守?怎會數萬人儘數死絕?!”
放河燈在某些諸侯國事祭奠死者,可在雪國又是彆的一番風俗。
“隱情?詭計?若你曉得是甚麼,你大可說出來,若你說不出來,那這便是究竟,便是本相!”
驚罵聲由城門處一向涉及至絮餘樓下,兩騎翻身上馬,趕緊懇請樓下侍衛代為通傳。
“虛禮本日便免了,前些日冰本來襲詳情到底如何,你等二人且照實稟告。”姑惑行雲揮了揮手,神采一肅,正襟端坐。
“國君千歲!夫人千歲!”街道前,絮餘樓前,酒樓內,人群皆跪,連呼千歲。
“來了來了!”人們高呼,一個個踮起腳,透過密密麻麻簇擁的人群看向宮門。
“你所言可句句失實?!”姑惑行雲身軀顫抖,隻見跪地那人拖著綻放傷口的身材沉沉點頭稱是,心中明智終究被肝火蠶食得分毫不剩!
血城徹夜如同新年般熱烈,天另不足亮,四周就已放起祈福燈,血城依托的盤河港口處也是百姓堆積,將手中摺好的船燈放入河道中。
“並非臣妾抵賴,向將軍十數年如一日鎮守夜郎關,忠心可昭日月,他如果要叛,早就叛了,又怎會比及本日?”
飄飄搖搖的河燈在這段已經趨於陡峭的盤河中流淌,大部分會被浪濤拍沉,可仍然會有少數漸流漸遠,這令那些放燈的百姓欣喜不已,這代表他們的祈福已被河伯曉得,是福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