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齊塔,參軍之前是鐵匠,能打造諸般兵器。”說話的是個高大魁偉的青年,麵孔也頗是粗暴,很有兩膀子力量,能開一石的硬弓,本來是打鐵練出來的。
底下的軍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茫然。一旁的呂師虎也有些獵奇地看著陳德興。
陳德興則將目光投向堂下眾兄弟,隻是一笑,“眾兄弟,你們可曉得砲軍是如何作戰的,可曉得砲軍殺敵建功的訣竅是甚麼嗎?”
聽這意義,他彷彿是來學習打造發石機的。
他這一問,堂下的二十餘人都是一愣,隨後便有六小我立了起來。陳德興目光一掃,認得那幾人彆離是齊塔、陳碩、謝千1、陸6、於保、嚴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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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興淺笑,“甚好,有六個兄弟會鐵木技術,看來右軍的架子能夠搭起來了……本官的意義,砲軍之下當分擺佈兩軍,左軍操砲,右軍造砲。左軍皆是兵士,右軍則是匠人。”說著他又將目光轉向劉和尚,“和尚,右軍統領臨時由你來做,右軍之下設木工將、鐵工將、組合將、火藥將等四將。齊塔、陳碩、謝千1、陸6、於保、嚴濟民等兄弟皆在右軍為將佐,詳細的調派容後再議。本日下午,你們先隨本官和呂機宜去都作院、造船場挑人吧。本日上午,本官先和你們說說砲軍野戰之訣竅。”
陳德興抬起右手,指著這位黑臉膛的男人,對他的一乾弟兄們道:“這位是我們砲軍的管辦機宜筆墨,官拜從政郎的呂慕班,也是某家的安豐軍同親世交,某家在臨安時就常和呂世兄來往,不想本日能同在樞密相公帳下效力,真是三生有幸啊。”
這些訣竅,實在都是陳德興閉門造車揣摩出來的,好不好用還得漸漸摸索。
而在陳德興之側,還多了一個頭烏紗軟帽蹼頭的文官,不是白麪墨客,而是個筋骨如鐵的黑臉男人,正用淩厲的眼神打量著陳德興的這些義兄弟。
“小弟謝千一,是鐵匠鋪子的學徒。”這是個細弱的少年,最多十六七歲,一樣是膀大腰圓,就是個子有些矮,不到五尺。
想到這裡,陳德興一笑,不再和呂師虎廢話,而是目光在堂下一掃,沉聲道:“堂下可有會做木工、鐵工的兄弟?”
“某等遵令。”
因此在考場得誌了幾次以後,這位望之不似文人的呂師虎就隻好再參軍功門路上往上爬了。現在是亂世,宋朝又實施以文馭武的國策,文官們獲得軍功的機遇天然不會太少。如賈似道的父親賈涉便是萌補入仕後,靠著軍功一起升到淮東置製使兼知楚州的。固然軍功門路上升的文官總不如科舉出身的文官清貴,但也好過把文資轉成武階去帶兵……
“小弟陳碩,參軍之前是木工。”陳碩是個又高又瘦的青年,長得很黑,另有一對微微凸出的魚眼,多數是個遠視,看人的時候老是眯著。
姓呂,安豐甲士士,和將門出身的陳德興是世交——堂下幾個在軍中廝混多年的軍漢的心頭都冒出了另一個呂姓的大人物,安豐將門首級呂文德!
呂師虎隻是苦笑著點頭,“吾有甚學問?不過是些無用的文章經義,並非是濟世的實學。如慶之獻上的發石機,吾不但做不出來,連樣圖都看不懂,還望慶之能夠不吝見教。”
“某等拜見機宜。”
“小弟陸六,是個船匠,也能做些木工。”陸六是其中年男人,臉上儘是滄桑淒苦,原是真州(儀征)打造漁船的匠人,家人都在真州城外居住,而昨日傳來了真州被韃子攻打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