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掩點頭，輕道：“親見了他，然，不管如何問，回話還是那麼一句。”

傍晚時分，姬沙便領祥金衛北上，胥子思亦是南下直往鹹朋山莊去。其本欲留赤珠衛精銳數人庇護胥留留，孰料胥留留各式推卻，後竟佯怒，惹得胥子思也不敢再多乾與，心下念著今回魚悟不過狗急跳牆，他禪活門再短長，也得顧忌鹹朋山莊幾分，更不消說此時胥留留身邊另有個姬沙徒兒。思前想後，胥子思倒也漸漸放下心來。

同括聞聽，這方回身，明眸一閃，啟唇再道：“禪師，小僧所懷吉祥，不知來處，請禪師莫再多問。”

魚悟聞聽，朗笑出聲，心下悄悄計算：水寒一事，自一開端，便是有人蓄意讒諂，殺外使，奪貢珠，步步為營，欲見我內負國主深恩，明堂不忠；外悖同道俠氣，江湖不義。此一舉，若非姬沙快意算盤，我倒也想不出另有何人可從中漁利。但是，昨日姬沙突至，卻不似曉得那夜林中伏擊胥家丫頭之事，如此，林中另一隊人馬，便不會是那祥金衛。細細想來，林中所遇當是同送手劄至鹹朋山莊之輩一起方是。如此，除卻姬沙，我但是還擋了旁的人在這偌大江湖中的青雲路？而這同括，不遲不早，恰在昨日那危急一刻現身，又不言明所攜水寒來源，如此奧秘，是敵是友，是福是禍？

祝掩同胥留留抱臂膺前，目送各自負長分開。二人麵上雖皆是淡然，但是腦內心下，可都未停了計算。

話音方落，已見祝掩目珠陡暗，喃喃應道：“那便是有了。”話音未落，已然頹廢，肩骨一軟，縮在椅內半晌不動。

“我安曉得？”宋又穀白一眼祝掩，再將掌中一紙信箋塞了疇昔，“本身瞧瞧。”

“這……是何故？”

魚悟聞聽，長舒了口氣，搖眉輕道：“關於前塵，可還記得些甚麼？”

念及那小僧，祝掩眉頭一攢，苦笑輕道：“師父，你可也發覺，那同括徒弟看著麵善？”

祝掩長納口氣，搖眉應道：“聞人不止同遊舊，皆是不知去處。怕是徒兒所得，一定比得過金衛珀衛。”

“祝大人本日可有再往寶象寺見一見同括？”

今晨，其一夙起來，便往祝掩於驛站地點，想著問問那同括來處，再將水寒一事前前後後跟祝掩計算計算。

姬沙見狀，隻得道：“莫要這般傻氣。外使死因，皆在胸前一掌，同那顱後銀針，冇有半點乾係。”

言罷，魚悟兩掌重重按在同括肩胛，後則放腳，緩緩離了佛殿。

姬沙再歎，輕聲自道：“昨兒我便遣了幾名祥金衛往靈和寺探看了。不過，怕今回仍得讓虎魄衛搶了先。”

“你但是自小入了靈和寺？”

魚悟一怔，眉頭微蹙，“吉祥一事，必有權勢暗行不軌。你驀地現身，解我圍困，若此時孤身再返靈和寺，那暗處之人定得尋你，追根究底倒在其次，害命泄憤纔是首需。”

“阿彌陀佛。”魚悟瞧見同括還是長跪，一手重敲木魚，不疾不徐。

祝掩抿唇，低眉搔一搔頭，低聲支吾，“這……徒兒本就是出來遊曆，增廣見聞，飄個三五日……咳咳，飄個一兩月，必會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