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掩暗將身子今後移了移,又取了那酒盅,就唇淺酌,思前想後,感覺本身離了小巧京,遇見的人,一個比一個奇,碰到的事兒,一個比一個怪。這般想著,已是笑靨大開,口內溫酒,一個不謹慎嗆在喉頭,直惹得祝掩大咳不止,臉頰燙紅。
“真要逃,怕也是你師父先逃。”胥留留一愣,心下暗道。
宋又穀見狀,心下甚是憋悶,將那摺扇敲打的鐺鐺作響,抬聲斥道:“你這滑頭,但是搞混了日子?昨夜怎不見你向心上人訴情表心?”
“那昨兒……”
“那小滑頭,來去無蹤,若她不想你我尋見,就算近在天涯,你我還是看不見她。”宋又穀身子往椅背一靠,搖扇嘀咕。
胥留留不待宋又穀策應,已是笑道:“他若真是聞人女民氣上人,方纔那裡還會一副鬥敗公雞的好笑模樣?”
“嗯。”
“冇……冇有。”祝掩直點頭,立時又抬眼瞧著宋又穀道:“也……也冇去給你……”
聞人戰也不睬祝掩同宋又穀,朱唇一撅,衝胥留留委曲道:“我雖自師父那處狼狽逃了,不過還好,這個生辰,總另有個壽禮暖一暖心肺。”邊道,邊掌筷夾了兩片芙蓉肉,徑高傲快朵頤起來。
九品蓮堂。
胥留留見狀,心下自是解意,輕咳一聲,緩道:“這筵席也備下了,如何聞人女人還是不見蹤跡?”
堂下色陰魔羅悄悄吞口涼唾,沉聲緩道:“部屬得聞那奧秘和尚來自靈和寺,法王可需我等前去一探?”
少待半刻,見聞人戰將口內吃食嚥了,胥留留這方輕道:“是何壽禮?”
胥留留稍一沉吟,側目見房門未開,倒是窗子同飛罩晃了兩晃,再必然睛,聞人戰已是取座目前,疲態儘顯。
“冇,冇甚麼。”胥留留輕應一聲,又朝祝掩詢道:“祝大人,自聞人女人留書那日至今,我可未在這驛館再見她一麵。”
威怒法王側目一瞥重光姬,哼了兩聲,輕笑道:“不是水寒,你當姬沙胥子思會善罷甘休?那擺佈大臣會把臂同回尤耳?不是水寒,難不成是佛祖顯身,把那一群魑魅魍魎渡了?”
胥留留瞧著宋又穀麵上通紅的模樣,尚不及掩口,已是嬌笑出聲。
話音甫落,便是這般剛巧,桌邊主位,已然坐上一人。
“為……為何……問我?”
聞人戰也不該宋又穀,隻是無聲空望,兩目全無神采。
“聞人女人,你可還好?”
胥留留一怔,不由疾道:“莫不是出了事兒?”
“必是如此,必是如此。”宋又穀抬掌,緩緩摩挲鬢髮,沉聲自行欣喜道:“再等等,再等等。”
胥留留祝掩宋又穀三人聞聽,心下皆是一緊,俱往桌子正中一攏,異口疾道:“訴過了?同誰?”
“敢問胥蜜斯有何好笑?”
宜嫁娶,忌安床。
“喏。”
“那小滑頭信裡說了,要在昨夜向心上人一訴相思,不問你,莫非問我?”
“息怒?”威怒法王嘲笑,“行陰魔羅一乾人等,自魚悟掌下救得胥留留。原想著魚悟此番,進不能得失珠,難跟姬沙交代;退不能結善緣,惹火了胥子思,騎虎握蛇,已然犯了公憤。誰料得,本座竟是派了部下親將水寒護送到了寶象寺,自行遞了繩索給魚悟老兒,再眼睜睜瞧著他從我挖了甚久的圈套中毫髮無損的爬出來!如此笑話,如何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