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醉了,美人在懷,怎會不醉?”
慧顏肩頭輕顫,凝眸細瞧五鹿老,目瞼動也不動,越是細看,眉頭越緊。
“兩位護法,如此,該當如何?”胥留留一掃門口木儘雁儘二人,又瞧瞧那迎來送往四大保護,思及慧顏,不免唏噓。
五鹿渾一怔,稍一上前,探掌按在五鹿老肩上,緩緩拍個兩回。
五鹿渾輕咳兩聲,麵色一沉,緩道:“但是在那馬匹上動了手腳?”
“就此彆過!”木儘雁儘眼風儘掃屋內,齊齊點頭道。
五鹿渾冷著麵孔,緩緩將軟劍歸位,偷眼慧顏,再衝擺佈護法施揖道:“舍弟闖下大禍,鄙人毫不包庇。”話音方落,同五鹿老遞個眼風,表示其上前說個明白。
“這兩兄弟,長得有少量類似,細細一瞧,又全然不似。”胥留留長納口氣,心下再道:五鹿渾麵龐漂亮,卻毫不張揚,質若朗月,加上其笑時,兩頰正中同唇角半寸開外,四個笑靨齊展,更是顯得可兒近人,尤是無間;然五鹿老倒是美的濃烈,齒牙張舞,貌似日輪,實難定睛,即便笑著,眶內生寒,實在令人望而卻步。
“薄山?你等但是要去那亂雲閣?”五鹿老聞聽,立時躍躍起來。
“方纔公子言及,若慧顏有旁的慾望,定會助其成真,但是……”慧顏鼻頭微酸,眼神超出五鹿老,倒是定定落於五鹿渾身上,久久凝看,不忍眨眉,“但是,公子即便手眼通天,有些個事兒,有些小我,怕公子還是計算不到、擺佈不了。慧顏不敢期望,也不想憑白添了三人愁煩,係縻束牽,反會惹了公子不便。”話音方落,兩掌立收,放腳向外,同五鹿老摩肩擦身,斷交而去。
宋又穀眉頭緊皺,衝五鹿渾撇嘴道:“你可莫說,要帶著你這胞弟同往。”
慧顏一頓,抬眉正對五鹿老,嫣然含笑,“慧顏不欲往小巧京。”
待得半刻,宋又穀料那二人走遠,方敢上前,低調子笑道:“他那微澤苑,說是專幫癡情女子之地,依他們方纔所言,想是澤女同五鹿國主有些個淵源?”
五鹿渾也不窮究,掃一眼那四名保護,沉聲詢道:“此回,你這小王爺,又是唱的哪一齣?”
“我令小迎在林間那快馬馬腹處,埋冇了一兜細細碾磨的夜珠粉,又卸了我們所馭幾匹快馬馬掌,用棉布包了個嚴嚴實實。”言罷,五鹿老衝聞人戰挑挑眉,麵上儘是得意。
“你若感覺好,我定依你。”五鹿老點頭晃腦,回聲接道。
來人掃見屋內諸人,先是一怔,探頭又瞧見內裡輕柔嬌立的慧顏,麪皮陡地一緊,側目瞧瞧身後跟從四名保護,後再凝眸五鹿渾,不待諸人反應,已是展臂,愣愣上前,將五鹿渾緊抱,笑道:“兄長!好久不見了。”
五鹿老還是癡癡瞧著那空落落的掌心,聞五鹿渾之言,便將左掌近了臉頰,輕將那淚滴抹了,輕聲笑道:“兄長當我是紙作的不成。”
此言一出,屋內所餘三人,皆是心驚。
五鹿老見狀,心下更虛,抿唇接道:“你若欲同我歸返小巧京,我自當將王府最好的一處院落打掃伏貼,專候著你;若你另有旁的念想,也同我一一說來,便是明月天星,我也能想方設法為你取來,隻求你趁懷一笑便好。”
“此時水寒已入宮內,你曉得前後,也無不對,”五鹿渾眉尾乍飛,疾聲再道:“但是數月之前,方接尤耳國主密函,奉告偶得吉祥,父王當時唯將此事大抵透於師父同我兩人,就是怕你不知輕重,惹出波折。如此,你是如何早早得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