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老此時瞧見聞人戰,刹時轉了一副麵孔,巧笑應道:“小美人兒,你叫何名?”
待得半刻,宋又穀料那二人走遠,方敢上前,低調子笑道:“他那微澤苑,說是專幫癡情女子之地,依他們方纔所言,想是澤女同五鹿國主有些個淵源?”
“冇大冇小,無長無幼。”五鹿渾嘴上雖是這般說著,還是高抬唇角,搖眉笑出聲來。
“抱……抱琴城?”五鹿老口內支吾,搔首不止,目珠一沉,原想著各式狡賴,五鹿渾定無實證,但是抬眉之際,一瞧見慧顏鵠立在旁,楚楚不幸,這憐香惜玉的脾氣入了骨子裡的放浪王爺,心下終是不忍,眉眼一低,拊膺長歎道:“是,我確是請了高人,將我易容成兄長的樣貌,暗中獨往钜燕偷歡來著。”
胥留留聞聽,自是不睬宋又穀,心下暗道:難怪那擺佈護法未攜慧顏直往小巧京,反是在大椿守株待兔。
“你……那夜,你到底醉是冇醉?”
五鹿渾一怔,稍一上前,探掌按在五鹿老肩上,緩緩拍個兩回。
聞人戰翻個白眼,衝五鹿渾嬌聲抱怨,“鹿哥哥,你看。”
“怕是祥金衛早早查知五鹿老派人往雞鳴島了。”胥留留闔了眼目,腦內心下,深感倦怠。
五鹿老踱步上前,附耳衝五鹿渾輕道:“兄長,幸虧小迎機警,將我及時救下。不然,還不知要被那小女人拐賣到那邊去呢。弟弟我想著,若那女子另有圖謀,捲土重來,豈不成怖?這便將計就計,尾隨她至此,想著看看她可有翅膀,一舉端了。”
“請。”
胥留留一聽,模糊感覺此事同水寒珠有些個扳連,然細思前後,卻不得線索,隻得抬眉一掃麵前兩兄弟,打量一會兒,暗道:這兩人,身形也算類似,聲音聽來,倒也相差不遠,無怪易容以後,慧顏女人難以明辨。
五鹿老見狀,自知不妙,滿屋亂竄,卻還是比不得有拳腳工夫的五鹿渾行動敏捷。不消一刻,其便被那軟劍劍身狠狠抽在屁股上,痛得他連連告饒,吱哇亂叫。
“好說,本公子乃是銷磨樓仆人座下獨一弟子,宋又穀。”
“這是……為何?”
“浮名如浮雲,好的爛的,本王可全不在乎。”五鹿老取座桌邊,自行布了盞茶,獨自接道:“苦短數十載,本王隻想著隨心所欲,不枉此生便可。”話音方落,五鹿老上前,給五鹿渾遞了杯茶,一字一頓道:“兄長,此一回,可斷斷不能拋下了我。不然,怕是你我兄弟一前一後,終歸都得回返小巧京去。”
房內兩女聞聽此言,雖知五鹿老嘴上對付,但是細瞧其描述半晌,竟也飄飄然恍若登仙,滿膺密意,連帶目華亦是溫和起來,眼波流轉處,漫是春情。
“兄長怎會曉得?”五鹿老一怔,立時策應,“初時他尚且不肯,我但是命人三顧茅廬,酬以令媛,方請得他出馬。”
“方纔公子言及,若慧顏有旁的慾望,定會助其成真,但是……”慧顏鼻頭微酸,眼神超出五鹿老,倒是定定落於五鹿渾身上,久久凝看,不忍眨眉,“但是,公子即便手眼通天,有些個事兒,有些小我,怕公子還是計算不到、擺佈不了。慧顏不敢期望,也不想憑白添了三人愁煩,係縻束牽,反會惹了公子不便。”話音方落,兩掌立收,放腳向外,同五鹿老摩肩擦身,斷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