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知情幾人聞聽，總算解了其情意，心下無不感慨這少女懷春之情，更有一人，齒頰含酸。

“胥女人，有何籌算？”五鹿渾一卷下唇，輕道。

“鹿哥哥，”聞人戰坐於桌畔，衝五鹿渾輕喚。

丁寧多番，交代伏貼，諸人這便齊往客店樓下，欲再買些吃食，以備路上之用。

宋又穀一怔，吃緊擺手，支吾道：“胥蜜斯……胥蜜斯又曲解了，……”稍頓，一指五鹿老，疾道：“他……他自是懂的。我們這類人，最看不得荊豔身孤，燕佳獨駐。不管何時何地，都是改不了的憐香惜玉。”

“我就是獵奇，那水寒珠，到底是何神物？”

“嗯，這倒是。”五鹿老含笑應道：“你隨胥女人南下，我隨聞人女人北上，如此恰好。”

胥留留行在最後，單足方邁過門檻，卻又回眸，細瞧桌邊端坐的五鹿渾同五鹿老，輕聲緩道：“五鹿公子，你這胞弟，生得有些似一小我。”

“確是稍有相像。不然，胥女人當我在那九韶堆棧中所言，滿是對付宋兄不成？”五鹿渾沉聲笑道。

“兄長，究竟何人同欒欒生得相像？”五鹿老吃緊探頭，近了五鹿渾，抬聲詢道。

宋又穀摺扇一開，緩緩搖了兩回，掃見聞人戰麵現欣然，這便輕道：“你這滑頭，還把那神魚長生之言當真了不成？”

五鹿渾兩指緊捏眉頭，待易容術畢，又再耐煩警告諸人，仍以“祝掩”“小迎”二稱呼號兩兄弟，以免露了身份。

“我……你們莫要曲解了去！難不成你們忘了那擺佈護法之言，廣達城你們兄弟便莫要踏足了，免很多肇事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冇完冇了惹民氣煩！”

“若此事乃家父思女心切而至，那我非得償其心願不成。”胥留留搖了點頭，無法笑道。

到得堂下，見數人江湖打扮，攢頭一處，正低聲群情。幾人原也不甚在乎，熟料得候著那牛肉乾糧之時，恰聞一名，奪耳抓心，幾人便是想不留意細辨，亦是不可。

聽聞此言，胥留留反是輕嗤一聲，櫻桃乍破。

“長生本女人纔不奇怪，隻是想著，若能不老，也算件樂事。”

“海之大，遠超你我設想，海之深，亦非你我凡夫能夠肉身測量。偌大個處所，長些怪模怪樣的物什，奇在那邊？”五鹿老聞聲，立時策應，“且那海下伸手難見，那珠子或是生在甚麼大魚海蚌身上，藉著亮光吸引小魚小蝦前去，覺得食品罷了。”

房內幾人無不呼應，聞人戰更是立時施為，口內喃喃自道：“蓋起來，蓋起來。免得又被那張臉勾引了去！”

胥留留輕拍聞人戰肩膀兩回，篤定應道：“聞人女人，多謝。“言罷，揚眉巧笑，”山莊既有父親坐鎮，又有兄長幫襯，我倒未有驚懼。隻是感覺此事，生於這個檔口，實在古怪，必得回府瞧上一瞧，一則心安，再則解惑。不如，我便同諸位臨時分道，獨往廣達，待確認家父安然，再拍馬趕往薄山。你等先往亂雲閣，若能早早同聞人前輩趕上，於私可早些父女團聚，於公也誤不了撥雲見日。”

五鹿老得意道：“但是當真同我一模一式？”

“若我曉得，自當告於父王請過的百位名醫。如果查得出關鍵，我又何需困擾甚久？”

“哦？”五鹿老眉頭一挑，興味盎然，“我這麵貌尚非絕無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