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留留見狀,長納口氣,心下終是安寧,半晌,輕柔嬌道:“父親可好,十數日巋然不敗不說,還一戰識豪傑,這般暢快。不幸了女兒,驚著愁著,一起南下,憂心忡忡。”
胥留留唇角一抿,麵上似哭似笑,靜了半刻,反是疾聲道:“父親,此一回,是否有端緒可查?距您自垂象歸返,不過寥寥數日,這諸多江湖人士受命前來,女兒模糊總感不安,倒不知那暗處之人,是何運營?”
“你也感覺此舉當是那聞人不止所為?”
胥留留緩緩返身,獨自取座一旁,心下隨胥子思之言,已然策應:當真這般,國主也忒幼年氣盛!思前想後,胥留留腦內終是不得線索,直將脖頸一歪,癱軟座上,再也不欲動念。
“怕是那水寒於國主眼中,並非多麼了不得的物什。其自不上心,我等即便憂惑,又有何益?”
“此一物,你且瞧瞧。”胥子思邊道,邊自袖內掏得一細物。
胥留留眼目微闔,沉聲歎道:“若非是他,女兒實在算不出另有何人,既知內幕,輕功極高,又這般冇法無天,恣情妄為。”
“莫非那聞人不止已知三國國主皆得水寒,這便棄了五鹿國主那顆,反打起我們钜燕的主張?”
“那宣家兄弟,倒真是風趣兒。”胥留留立品一側,兩手重捏胥子思肩頸,一邊為其疏鬆筋骨,一邊笑道:“父親,如此說來,他二人並非是為人教唆,用心於此時前來山莊挑釁?”
胥留留見胥子思沉吟,目珠轉個兩轉,陡地疾道:“國主調派這群江湖人前來,莫非是決計要將父親留在莊內,來個請君入甕,擒了聞人不止向父親揚威?”
“此一人,定是輕功奇佳。”
胥留留見狀,立時起家,接詳確辨,見其乃是一截紙箋,吃緊展開,上得四字:暫借水寒。字體草率至極,且非論筋骨力道,連橫平豎直亦不能夠,打眼一瞧,倒似是瞽者草就,隨性之至。
胥留留稍一上前,身子一屈,將臉頰輕擱在胥子思膝頭,柔聲應道:“女兒早已答允了朋友,數今後於薄山相會,君子一諾,豈能丟了胥家名聲?”
“如果如此,國主未免過分……”
“現在江湖當中,世人隻知父親同雲伯伯是針鋒相對,數十年的深仇宿恨,既勸不得,又解不得。那近侍尋上雲伯伯,倒也合情公道。”胥留留抬掌掩口,笑道。
胥子思聞聲巧笑,抬掌輕拍前額,對勁道:“國主將此事拜托一可靠近侍,那人倒也有些江湖門路,惜得其不知,我同那雲骨換雲老頭,暗裡早已化敵為友,暗裡裡喝茶拚酒,對弈參議,已是推心置腹,無話不談。”
“國主此舉,究竟何意?莫非真是嫌我們這鹹朋山莊陣容不敷,施此暗計,立名立威不成?”
胥留留意事雖重,聞聽此言,亦是止不住笑,嘖嘖兩聲,輕道:“那近侍竟是一出宮便尋到了拂雲派雲伯伯那處?……當真是……”一語未儘,咯咯嬌笑不迭。
“此回確非初見,但是他既肯一起護送你前來,總歸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