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真道:“天下隻此一株的榔梅,死而重生,自是奇中之奇,以是引得無數百姓都來上山觀花。這十七爺傳聞此事,便也來了武當,因而才封了山。”世人聽了這話,回想上山景象,這都才霍然明白了啟事。
世人入坐,淩霄問道:“這幾天冇聽到彆的,滿是十七爺、十七爺,淩觀,這個十七爺到底是甚麼來源?”世人見他問出來,也都獵奇道:“是啊,這十七爺到底是甚麼人?”淩觀道:“來源非同小可,不成說,不成說!”世人奇道:“有甚麼不成說的?”淩觀道:“不是我故弄玄虛,真的是不成說。”
世人越聽越奇,齊聲問道:“莫非這茶另有甚麼奇處?”淩真道:“當然有,並且這個奇處,纔是更奇之處!”世人相互對望,都禁不住問道:“另有更奇之處?”
淩真環顧世人,說道:“掌門與十七爺這幾日品茶,也不過品的是貢茶與雪水,既冇福用此盞,更冇福吃此花,至於淩觀與我,能在旁親見親聞,已是感覺開了天大的眼界……”說到這裡,轉頭望向李衍,緩聲道:“李公子,斯盞斯水,斯茶斯花,我說它一啜萬金,過份不過份?”
淩觀笑道:“公子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這雪水非同普通雪水,乃是十七爺客歲在玄墓山聖恩寺小住時,收的梅花上的雪,豈是平常雪水可比的。梅上之雪,不但難彙集,並且口味也差異於普通雪水,其味入口,輕而不浮,潤而不冽,又因其雅趣多致,故最為文人所推許。平常雪水,位列名泉以後,梅花雪水,自當位列最早。”
淩觀微微一笑,點頭道:“遠遠這止這個。公子可知它是何朝何代,又是何人的藏品?”李衍道:“不曉得。”淩觀道:“公子吃茶時冇留意,我在旁卻看得清清楚楚,這隻虎魄觴上刻著幾個篆文,寫著‘石崇秘藏珍玩’六字,李公子,想必你曉得這個石崇是誰罷?”李衍略一思考,大驚道:“莫非是晉代阿誰鬥富的石崇?”淩觀點點頭,笑道:“不是他另有誰,世上哪找第二個石崇。這件‘雙耳銜環虎魄觴’,不是彆人的,恰是石崇的收藏。”
張惠茹聽了,猛地跳起家,揮掌向他臉上打去。淩觀不避不擋,反將臉向前一迎。張惠茹忽又收回擊來,歎道:“算了,饒過你這回。”淩觀道:“如何了?”張惠茹道:“現在欺負了你,我又冇東西賞你,還是今後再說罷。”淩觀笑道:“不消賞,隻要師妹歡暢,固然欺負就是了,不然的話,師兄內心可不舒暢。”張惠茹撲哧一笑,揮手道:“還是算了,先記下。”
回到下處,李衍還是神不守舍,齋飯也不去吃,儘管怔怔地坐著入迷。阿窈自回房中喂金蛙,也偶然去用飯。
李衍半信半疑,轉頭望向淩霄、張惠茹,見他二人雖滿臉驚詫,卻涓滴不狐疑淩觀說的是真相,當即點頭道:“如此說來,這隻虎魄觴確是一件希世珍寶了。”張惠茹在旁聽著,忍不住道:“你說那盞茶代價萬金,快說,快說,那茶又是甚麼茶,又是如何寶貴?”
淩真道:“武當有一種奇花,而這類奇花,天下隻要武當山纔有,叫做‘榔梅’,不曉得大師聽冇傳聞過?”世人道:“冇傳聞過。”淩真道:“提及此花,實是奇異,傳聞當年真武帝君修道之時,為了矢誌求道,便折了一段梅枝插於榔樹之上,併發誓說‘吾若道成,花開成果’,待厥後帝君得了道,那梅枝果在榔樹上成活,並且開了花結了果,以是便叫做‘榔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