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俄然瞥見阿窈的金蛙,靈機一動,笑道:“有了,我們抓不到魚,沿河抓些青蛙來吃。”張惠茹奇道:“青蛙也能吃?”淩霄笑道:“不但能吃,並且甘旨的很。我小時候乾過這謀生,抓來青蛙,隻擰下兩條後腿,煮著吃,烤著吃,都很好吃的……”
淩霄藉此機會,縱身躍起,一隻腳在一根竹子上一點,人已穿過竹林間隙,一劍刺中一隻竹雞。
李衍見她神情憂豫,似是有甚麼苦衷,笑道:“阿窈,你在想甚麼?”阿窈張了張口,卻欲言又止。李衍道:“阿窈,冇事的,有甚麼事說來聽聽。”阿窈眨了眨眼,低下頭怯生生道:“衍哥哥,剛纔惠姐姐罵我,是不是我不對?”李衍一時不解,問道:“罵你,罵你甚麼了?”阿窈道:“就是……就是我說‘喜好吃魚,不喜好人殺魚’……”
阿窈傳聞要抓魚,眼中暴露不甘心神采,說道:“啊,又要殺魚啊?”張惠茹瞪了她一眼,道:“你不是喜好吃魚麼,不殺魚如何能吃到魚!”阿窈低下頭去,嚅嚅道:“我喜好吃魚,可不喜好見殺魚……”
忽聽阿窈叫道:“衍哥哥,你快過來。”李衍問道:“甚麼事?”走了疇昔。阿窈蹲在地上,手落第著一個甚麼東西,笑問:“這是甚麼?”李衍接過看了看,像是甚麼豆角,卻不認得名色,轉頭叫淩霄。淩霄走過來看了,笑道:“這是豌豆角。”阿窈問道:“豌豆角,能吃麼?”淩霄道:“不但能吃,且好吃的很,特彆是嫩豌豆角,最合適生吃的。”
這窩棚搭的甚是不小,離地一尺多高,四角各有一根粗柱支撐。四人剛奔進窩棚,嘩啦一聲,大雨便滂湃落下,大師都長出一口氣,說道:“好險,好險,差一些兒,我們就成了落湯雞!”口中說著,一齊大笑起來。
張惠茹一聽,頓時也來了興趣,笑道:“嗯,這個主張還拚集,就這麼辦。”轉頭四下一望,見路旁有一片竹林,說道:“我去弄個竹叉子。”快步走下山路,拔出劍來砍了兩支竹子,削尖了一頭,上來遞給淩霄一支,道:“走,抓幾條魚去,打打牙祭。”
待到鞋襪烤乾,天氣早已暗下來。四人現在肚子不餓了,也都懶怠趕路,乾脆就在此歇息一夜。大師將包裹鋪在地上,拿出衣服來蓋身子,所幸天時不冷,倒也安穩睡了一夜。
說話之間,豆角已然煮熟。此時,張惠茹恰好返來,淩霄也將竹雞剝洗潔淨,重新換過水,放入竹雞,又向鍋中加了鹽、辣椒,慢火燉起來。大師便拿了豆角,走到窩棚口,一邊吃著豆角,一邊撫玩內裡雨景。
阿窈聽得一臉茫然,光著眼不言語。李衍瞥見,本身也笑了,心想阿窈還小,這些大事理如何聽得明白,便笑道:“阿窈,總歸一句話:你喜好吃魚,這事冇有不對,你不喜好人殺魚,這事更冇有不對。今後,你儘管如許去說,內心不要糾結,好不好?”阿窈用力點了點頭。
淩霄道:“你吃過豆腐麼?”張惠茹道:“當然吃過了。”淩霄笑道:“豆腐就是黃豆做的,而黃豆在長熟之前,就叫毛豆角。”張惠茹不諳稼穡,聽他如此說,恍然道:“本來是如許。”淩霄又道:“我還瞥見那邊種著蠶豆,你也摘些返來。阿窈,你跟你惠姐姐一塊去,多摘一些,返來煮著吃。”阿窈承諾一聲,跟張惠茹打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