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寺廟,已是申末時分。這座寺院廟門高大,氣勢恢宏,單前麵一帶院牆,就足足占地數十間。隻不過此時門庭蕭瑟,香客希少,半日也不見有人收支。在寺旁樹蔭之下,委地坐著兩三個乞丐,每小我都破衣爛衫,身前放個破碗,碗中零寥落落盛著幾文錢。
李衍搖了點頭,說道:“是甚麼人,我也不曉得。”轉頭望去,那一乾儀仗早已走的冇了蹤跡,街上行人希少,隻要幾小我藏在門簷下探頭探腦,明顯都被嚇破了膽。心想:“阿誰諸衙內當街縱馬,看來也是個橫行霸道之徒,但即便如此,不問皂白便給挖掉雙眼,畢竟殘暴之極。這些人究竟是甚麼人,如何膽敢這般妄為?”一時也猜想不透,說道:“阿窈,我們走罷。”
妍兒側頭看了看,笑道:“細丫頭,想不到你還養蛙?”阿窈道:“我養不養蛙,管你筋疼,要你來管麼!”妍兒瞪眼道:“我就管了,如何樣!拿出來,給我也玩玩。”阿窈一皺鼻子,哼道:“給你玩玩,美死你了!”妍兒抬起手來,作勢道:“細丫頭,你再牙尖嘴利,信不信我扭你的嘴!”阿窈退了一步,道:“你敢扭我,我……我就咬你!”說著呲了呲牙,以示你敢扭我,我就敢真咬你。
李衍忙拉了阿窈一下,低聲道:“阿窈,不要跟人吵,原是我們的錯。”阿窈道:“叫聲夫人,那裡就錯了?有甚麼了不起,誰奇怪叫你夫人麼!”她前麵這兩句,是衝著阿誰妍兒說的。
李衍不敢昂首,待兩人走到近前,他舉手抱拳,忍愧道:“夫人,鄙人是外埠人,不謹慎丟了川資,冇法返程回家,夫人如果囊中紅利,情願互助,鄙人感銘不儘!”說著,又深深施了一禮。
剛纔死裡逃生,二人都嚇得不輕,此時才稍稍緩過一些。當下定了定神,尋路向寺廟走去。
李衍大感獵奇,忍不住伸指撥了撥小銅鈴,卻並不見響動,不由問道:“如何它不響動呢?”阿窈笑道:“你不會道法,也不會邪術,又不是妖妖怪怪,它天然是不響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