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魚頭怪帶給我們的震驚實在太多,再也冇有人敢藐視這些怪物。
他說完,帳中傳來了一陣群情聲,我身邊的苗繼鬆輕笑一聲,小聲道:“現在朝長生堂策動打擊未免也太遲了吧,這事如果早幾天,也許還能打個長生堂出其不料。”
本空大師冇有說話,隻是不住地撚脫手裡的那串佛珠。這時,崆峒派的掌門樊春揚站了起來,麵色陰沉的道:“本空,天一,此番魚頭怪殺我門下後輩數百,這等惡氣本座是咽不下去。退走一事,我是不附和,定也要殺它們一半纔算罷休!”
看來,本空大師是想撤出滅亡池沼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想起了當年我們兩狼山下的一群烏合之眾。樸重聯手自是功德,但端的刨根的話,還是在出運營策上存在著很大的縫隙,老是舉足不定、爭辯不休,並且這類征象在大門派之間的聯盟中彷彿更加明顯。畢竟不是一派弟子,各掌門都有本身的主意。如果當時潘長龍能有本空大師一半的判定和城府,儘早下定主張,想來我們也不會落得阿誰了局。
我看著樊春揚,他身上的傷勢仍不見好,胸前的藥布已換了一遍。初見此人時,我還道此人有些慎重,但是這幾天他的脾氣彷彿也變的暴躁起來,整小我看起來殺氣很重。
我暗自點頭。本空大師身列七大門派魁首,萬不得已是不會說出這類喪勢之言。的確,就眼下情勢來看,儘早撤出滅亡池沼是明智之舉。但是那核心樹林廣袤闊大,現在又被瘴氣覆蓋。若要退去,又如何撤退?並且更讓我惴惴不安的是那些魚頭怪,它們彷彿越來越聰明瞭,乃至天還未亮就敢朝我們建議突襲。一想到它們被我們包抄之下所挖的那兩個地洞,我便如坐鍼氈,一陣心悸。
樊春揚嘲笑了一聲,道:“管掌門,你峨眉派弟子可冇有死傷近半吧?這時退走,你要我如何向門下後輩交代?”他不等管書卉再說甚麼,忽的轉過身看著本空大師,道:“本空,天一,此次我等七派聯盟,為的便是肅除長生堂,昨夜遇襲,就算樊某有愧認栽,可那長生堂戔戔數千賊子仍在水潭對岸,莫非我等也要視為不見?”
這一次固然殺怪一千,不過加上死去的八百多人,我們卻死傷九百之多,傷亡與魚頭怪幾近相稱。本明大師冇有申明,但我們內心都清楚。
“傷一百,斬殺怪物一千零一十八條。”
樊春揚還想再說些甚麼,本空大師已揮手打住,轉頭看著天一道長,道:“天一,你門中有煉丹之才,可調派弟子與崑崙派弟子一同尋覓質料,滅亡池沼雖是險地,但也是奇花異草富強之所,配製清花露缺失質料看可否補上?元掌門、申掌門,你二人帶領眾弟子在陣中完整搜尋,看是否有遺漏地洞。途徑安、趙川書、洪寸南,你三人帶人前去林邊查探,一有異狀,當即彙報。其他人等嚴加防備,不得混亂。”
峨眉派的掌門管書卉也站了起來,有些遊移的道:“樊兄,倘若之前你這般說,管某定會大力同意,但是眼下情勢已對我等乃至浩繁弟子極其倒黴,臨時退去何嘗不是上策。待出了池沼,養足精銳,再殺這些蠻怪也不遲。”
管書卉也同意撤退!這我倒冇有想到,但也隨之鬆了口氣。昨夜他與樊春揚一唱一和,號令著要去斬殺魚頭怪,實在招來了很多人的應和,天一道長和火心道人說出退走之意時,我最怕管書卉與樊春揚重蹈覆轍。現在看來,我的擔憂是多餘的了,管書卉還算是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