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依那幾名探子描述畫出的那人樣貌。”那圖經燕王一揮，平平擲出，常伯仁接過一瞧，幾乎失聲，驚道：“陛下？”

灰馬未及長嘶，少年微微皺了皺眉，也不拔劍，隻伸手悄悄一捉，便像老漁人捉魚普通，將這箭矢捉在了手裡，望著自林中撲出的五小我，冷冷道：“燕王軍下，便是不問青紅，先殺了再說麼？”

“華山弟子？”常伯仁疑道：“那他……”

“那隻是傳聞，彆的……”燕王收回目光，淡淡道：“伯仁，不是死，是薨！”

三月十四，傍晚。

燕王不語，眺望南邊，案下端坐著個八卦星衣的羽士，麵色平和，目光如海，撫了撫三縷長鬚，淺笑道：“不是陛下。”

少年笑了笑，拍了拍灰馬，悠然道：“你們知不曉得，這是甚麼馬？”

常伯仁心中一驚，奇道：“傳聞成王世子不是已經死了麼？”

這五人皆作軍中前探打扮，灰衣灰革，負箭挎刀，一臉精乾之色，當中一個滿麵髯毛的中年人似是伍長，雖見得少年白手捉箭的本領，曉得多數是遇見了深藏不露的天賦妙手，本身小隊毫不是敵手，卻也穩定，悄悄打了個手勢，沉聲道：“中間何人？為何呈現在燕王駐營附近？”

“是！”

蹄聲漸近，少年青輕歎了口氣，左手動了動，五道極細，極微的淺紅光彩脫指而出，迷離迷茫，似遠處高樓上的歌聲，雖輕，卻無處不在。

“無招妙手？”常將軍微微動容，目光一掃，馬鞭一揮，五道血紅勁氣分拂五人胸前，五人身子狠惡震了震，卻未如願自在，反而麵色白，轉眼又青，那伍長工夫要高一些，澀聲道：“將軍……”

二騎留下，常將軍打馬追出很遠，模糊可瞥見京師雄城時，東天一輪明月已垂垂升了起來，遣散了覆蓋大地的暮色，沃野曆曆在目，一行鐵騎卻連半小我影也冇瞧見，常將軍神采沉，帶人回了營，一人直奔進主帳，半跪道：“殿下，末將無能，冇能抓到那人。”

落日已落下，明月尚未升起，暮色如輕煙普通籠著大地，冷風拂麵，吹皺小河春水，吹折河邊青草，卻不管如何，也吹不散那如暮色普通的輕煙。

“是燕王獻俘進京的駐營麼……”少年動機未絕，隻聽得“嗚”一聲急響，一道寒光自小道旁密林中毒蛇般鑽了出來，疾射而來，勁風蕩蕩，頗見功力。

這箭卻不是射人，而是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