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暖和的,手也是暖和的。
殘紅傷春,落葉悲秋,吹雪未曾憐冬,常常冷卻民氣。
“很無恥!”
陳遠的心冇有冷,微泛藍輝的左手卻彷彿是被凍住了,轉動不得,像塊死掉的冰,均平道意頓時告破,冷冷風雪便颳了出去,要迎去夜歸的人。
陳瞭望著窗外片片落下的桃花,感受著一片淡淡溫馨,一時也忘言了。
低低感喟聲中,淒清漸薄,冰冷徐盛,殘花落地的一頃刻,便成了雪。
“上天既給了你絕世的容顏,為甚麼又給了你如此靈慧的心?”
“你又誇我,我是不是要說,晨兒自創的‘風花觀雪月,山川夢神人’更是奇妙?”
陳遠搖點頭:“我雖不知青姊的天階幻景是甚麼,但能夠鑒定,絕對是危急四伏,凶惡莫測,略不留意,便會隕落的那種。我們兩個嘛,你的太虛境就不消說了,的確是任你橫行,我的紫禁宮雖有幾位妙手,卻也冇甚麼威脅。青姊既接受了凡人難及的磨鍊,有凡人難及的成績,也屬天然。而晨兒你,在十年落拓閨閣中,未曾一戰,不但入微凝罡,神而明之,更創出了這很多精微招數,的確羞煞了我!”
秋心目中噙著傾世的淺笑,美好十指花兒普通在空中不住變幻,化出一片蒼茫霧影,或開或謝,或凋或零,或生或滅,倏忽間已經曆了花的平生,悠然褪儘色彩,眼看便要墜入大地,化作泥濘,劍意也隻餘下微微的一絲,像是秋風中的枯蝴,全有力量,隻能不由自主地瑟瑟抖,已是到了生命絕頂,恰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機會,陳遠卻神采一肅,不但冇有趁機打擊,雙手反而立時撤回,不徐不急,抱成一球,五指輕泛淡藍,五指隱斂炎紅,鮮明使出了一式絕學:“水火均平”,自生大道,周身繚繞著種奧妙氣味,連空中微塵也感染不上,守的滴水不漏。
隻要右手中,尚燃著一支火把,散著暖意,雖極微,倒是不滅的但願。
褪成灰白的片片花瓣,在冷風中飄飄零蕩,淒淒清清,似在感慨:如此斑斕的的花兒,為何竟有殘落的一天?
歸路的絕頂,是家。
道阻且長,我隻一步步去走,終會有絕頂。
隻因二民氣有靈犀,一麵可憑對相互的體味猜定他或她下一招將要用甚麼,一麵又可仗刁悍元神冥冥前知,如此兩下裡一對比,知己知彼,的確比如是本身與本身比武,查漏補缺,全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