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參合，何本何化？

“難怪前麵幾本意境雖極高超，不似地階情狀，卻全都殘破不全。”

“遵旨。”

碧落一怔，垂道：“婢子想上第三層樓瞧一瞧。”

“佛道圍城，應當也有這方麵的啟事罷！”陳遠不由想到，武功秘笈乃是一個門派最首要的根底，江湖中嚴禁私傳偷學，這恰是最大的忌諱，一經現，常常是全部門派傾力追殺，不死不休。

碧落悄悄咬著嘴唇，低低道：“婢子不知，但隻能選一本，婢子願冒此險。”

陳遠悄悄心驚，順次尋了疇昔，經古墓、崆峒、款項、樓觀一一看過，終究到了“華山”架前，細細一看，上麵蓮花平靜劍、朝陽一氣劍、玉女十九式、雲台天光劍、落雁飛仙劍，到破玉拳、凝光掌、躡虛步等，至乎混元功、紫霞神功、明月流風訣，亦是全全本本，俱在麵前。

“你是不是覺得，第三層上放的便是更高超的天階武學？”

上麵便是如何降本，如何流末，如何一貫，又如何參合，如何控弦，博約逐文，微言深義，一一細讀下來，卻少了最關頭的“我意底子”之法，令人徒呼何如。

轉了一遍，並未瞧見甚麼因殘破而降階的高超心法，便上了二樓，這層卻要小一些，書架並未充滿，且有了聚散，有些還是空著。

昂首一瞧，這書架上卻不是門派名號，更有六個字：失落心法遺考。

“看來朝廷纔是世上最大的門派……”陳遠心中感喟，這些武功定然破鈔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才得以彙集的如此齊備，放在這兒天然不是黴的，禦林軍、錦衣衛、城防司，乃至官府捕快、處所駐兵、南北邊軍這龐大的軍事力量中，雖不是全員皆可修習，但倒是擇選虔誠良好之士，每年都會放一批武學下去。

……何究其何，用其用明……陰陽微末，我意底子……以一貫之，參合在弦，傷命何如，更傷其情……

行近一看，一片書架上全寫的是“全真”二字，翻了一翻，自地階心法東遊經、心齋術、蒼黃訣起，至歸玄劍法、全一劍法、三清劍法、七星劍法等，再到盤陽拳、六虛掌、滄行刀、正意指等，全真高低全數地階武學，表裡功俱全，無一疏漏。

放眼望去，這一層密密麻麻的滿是書架，上麵擺了一本本書冊，隨便看疇昔，儘是些錢線劍法、五虎刀法、千軍槍法之類的常見人階武學，偶有一兩架內功心法，也滿是抱虛勁、蒼雲訣、坐忘經之屬的門派入門心法，無甚都雅，休說陳遠，連碧落也不甚在乎。

二人入得宮來，頓覺一涼，這宮牆也不知是用甚麼材質所建，雖在湖心中島上，宮中卻半分也不覺潮濕。

依依不捨地抽回擊，陳遠俄然心中一動：“憑此人如何高超，也高不過青姊，將這書拿給她看，多數能夠推出根本來……”

碧落想了又想，終是下定決計，深深斂衽一禮，回身上了三樓。

正檢驗間，不遠處傳來悄悄下樓足音，半晌後碧落便回到二樓，抱了一本舊書，來到天子麵前，道：“陛下，婢子選了這本。”

“這倒風趣了，”陳遠搖點頭，卻並未翻開下一頁，反而掩卷深思起來：“這本是屈子天問中的一句，用在此處，卻與箭法有甚麼乾係……”

“這底子法竟失落了……”

想了半晌，有了猜想，翻開第二頁，又是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