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前麵幾本意境雖極高超，不似地階情狀，卻全都殘破不全。”

碧落一怔，垂道：“婢子想上第三層樓瞧一瞧。”

二樓一時溫馨了下來，窗外照進暖和的陽光，一束一束，像是透明的柱子，不經意間，能夠看清空中飄著的浮塵，側耳聆聽，便聽到湖水脈脈活動的微瀾，輕風吹過紗窗的靜響，合在一處，直令人想不顧統統，睡上一覺。

陳遠已拿起手邊一本玄虛刀法，隨便翻閱著，不說話了。

湖深而碧，島蓊而綠，殿肅而煌。??

昂首一瞧，這書架上卻不是門派名號，更有六個字：失落心法遺考。

“遵旨。”

“風趣，風趣！”陳遠稍有些鎮靜起來，踱了幾步，想了很多，又瞧第三頁，此次倒是很多字：

烏黑的字，純白的紙，字隻一小片，留白卻很多。

“春困幽意遲遲，倦思闌珊心可可……”

陳遠悄悄心驚，順次尋了疇昔，經古墓、崆峒、款項、樓觀一一看過，終究到了“華山”架前，細細一看，上麵蓮花平靜劍、朝陽一氣劍、玉女十九式、雲台天光劍、落雁飛仙劍，到破玉拳、凝光掌、躡虛步等，至乎混元功、紫霞神功、明月流風訣，亦是全全本本，俱在麵前。

轉了一遍，並未瞧見甚麼因殘破而降階的高超心法，便上了二樓，這層卻要小一些，書架並未充滿，且有了聚散，有些還是空著。

放眼望去，這一層密密麻麻的滿是書架，上麵擺了一本本書冊，隨便看疇昔，儘是些錢線劍法、五虎刀法、千軍槍法之類的常見人階武學，偶有一兩架內功心法，也滿是抱虛勁、蒼雲訣、坐忘經之屬的門派入門心法，無甚都雅，休說陳遠，連碧落也不甚在乎。

“這倒風趣了，”陳遠搖點頭，卻並未翻開下一頁，反而掩卷深思起來：“這本是屈子天問中的一句，用在此處，卻與箭法有甚麼乾係……”

陰陽參合，何本何化？

行近一看，一片書架上全寫的是“全真”二字，翻了一翻，自地階心法東遊經、心齋術、蒼黃訣起，至歸玄劍法、全一劍法、三清劍法、七星劍法等，再到盤陽拳、六虛掌、滄行刀、正意指等，全真高低全數地階武學，表裡功俱全，無一疏漏。

此念一出，陳遠驀地驚醒過來：“為甚麼我總想著依托青姊？”少年盜汗澿澿而落，刹時濕透重衣：“青姊太強大了，甚麼都能處理……有了簡樸的體例，倒是冇多少人情願去下苦功吃力去想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