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柳女人應曉得吾曉得住那邊了。”葉秋荻難堪一笑，對白安石二人道：“恕罪則個，吾名葉秋荻，正要去見新上任的朔北王。”

柳如眉見她盯了“止息”半晌，知她所說何意，感激的點點頭。

“好啊。”葉秋荻麵前一亮，轉頭正要叮嚀侍女，卻見落雁忍不住乾咳一聲，俯身咬耳輕聲嘀咕幾聲。

葉秋荻正欲說，珠簾外忽的躥出一隻白影，停在了葉秋荻腳邊。

“公子確切來遲了。”白安石為她添酒，道，“若早來幾日，公子隨便脫手就能賺個盆滿缽滿。不過也不是冇有體例，糧價是王上高價買糧後開倉壓下來的，而王上買的是士族的糧食，公子若想高價賣出去，轉手給我白家糧商便可，錢一文很多，權當作我二人一見仍舊的見麵禮了。”

“木東籬，好名字。”白安石道，“悠然閒適劈麵而來，遠勝這秦淮河的喧嘩。”

洗手後，柳如眉將玉手在琴上略一撫按，琴絃如若龍吟，攝住了全數心神。

許是葉秋荻辭吐不凡，讓6楚起了瞭解的心機，先前坐在白安石旁未幾言的他，舉杯敬了葉秋荻一杯，主動開了話題：“不知公子到建康來所為何事？”

白安石1拍額頭，方想起尚未探聽這女人是何方人氏。

柳如眉命人將古琴悄悄放在琴案上，又添了爐香。

柳如眉倒是笑靨如花，道：“便是自誇也是如出一轍。”

葉秋荻與落雁打了個眼色，讓她前去叮嚀二當家千萬賣與百姓，轉頭道：“主張不錯，但願管家還冇將糧食賣出去。”

琴底頸部刻“止息”二字行草書填綠。

葉秋荻躬身謝過，道：“可惜本日聽不到柳女人真正的泰初遺音，頗令人引覺得憾。”

很快有人做體味答。

白安石道：“是我的錯，我與這位公子一見仍舊，聽他慕名而來，對柳女人琴藝神馳已久，心一熱便將他請來，卻忘了就教公子是何方人氏。”

在桌案右邊，席子上坐著一名劍眉星目，豪氣逼人的貴公子，恰是6楚。

白安石與6楚臉略苦，微微抽動嘴角。

葉秋荻經侍女提示，方想起高價購糧的賬算在了朔北王的頭上，眼中色采頓時歇了。王府的賬由漱玉再管，蘇幕遮的錢毫無疑問就是她葉大蜜斯的錢。整了半天，她葉大蜜斯是將本身的錢左手換到了右手，還不如賣與城內的百姓呢，歸恰是無本的買賣，掙一點是一點。

她又為葉秋荻斟了一盞酒，起家道：“三位公子稍等一二，奴家這就去取琴。”

“誰？”

他見白安石出去便引回一公子來，略有些驚奇，道：“安石，這位公子是？”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長鬍蝶飛。”葉秋荻道，“隻憑這杯酒與柳女人的名字，吾便知柳女人的泛音仍然空靈清澈。”

柳如眉向葉秋荻點頭，與她斟了一杯酒，道：“淪落風塵久了，琴音不免沾上些胭脂氣，怕是會讓公子絕望的。”

一曲罷了，柳如眉玉手分開琴絃，弦上顫出一音，愴然清冷，繞梁而不斷。

古琴音色為泛音、散音、按音，泛音意味天，其音清脆高遠，偶然若隱若現，輕巧活潑，如天外之聲，有“浮雲柳絮無根蒂”之喻。葉秋荻麵貌雖易，氣質不減，一身空靈。柳如眉久居煙柳之地，早已練就了識人的本領，知她喜好空靈之音，是以自謙琴音沾了胭脂氣。葉秋荻依她的名字與那青梅酒，卻知她琴音仍然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