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遮扭頭看了一眼與漱玉同乘一騎的的綠珠,見小青衣臉上暴露了怠倦的神采,說道:“我們先在這裡安息一……”
蘇慕遮一行人在姑蘇河登陸後,繞過姑蘇城,折向北方走6路,因為趕路倉猝,錯過了堆棧茶社,此時竟到了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處所。在轉過一道彎後,見門路蜿蜒向遠處山脊,蘇慕遮停馬稍歇,打量一下四周,問道:“我們到下個鎮子還要多久?”
門路兩旁的烏柏樹,葉子似火燒般紅,被西風捲落鋪滿全部樸拙的古道,一行人打馬而過,馬蹄踏碎落葉帶起嘩嘩聲和落葉中陽光的味道,驚起落葉堆中尋食的鳥雀,在馬尾後追逐。
“公子大謬,學問不分凹凸貴賤,即便蕭瑟邊鄙之處亦有真才實學之人。”墨客說話語氣一副文縐縐的模樣,“至於我家先生……”說到這兒他抖了抖衣袖,正了正衣冠,方高傲說道:“乃楚地大儒公羊子高先生。”
警悟掃視四周的箋花聞言回過甚來,慎重說道:“穀主曾叮嚀過,你等閒不成……”
“有人!”箋花俄然打斷蘇慕遮說話,上前一步擋在他的前麵。
墨客見到蘇幕遮諸人,臉上閃過一陣發急,在看清蘇慕遮那副貴公子打扮後,又是一陣狂喜,來不及繫好帽帶,連滾帶爬的趕過來,口中疾呼:“公子拯救,公子拯救。”
墨客目光投向蘇慕遮,見他泰然自如的模樣,到口中再勸的話嚥了歸去,挺了挺胸膛,故作平靜的站在原地,冇有畏縮,明顯不是個貪恐怕死之輩。
“明白,明白。”蘇慕遮揮手,表示墨客過來了。
墨客回了一禮,道:“不知公子是那裡人士?”
蘇慕遮點點頭,握著馬鞭走動幾步,說道:“這條古道雖不是官道,卻也是姑蘇城通往北方的大道,未曾想荒涼成了這般模樣,周遭村落十室九空,更是有能人作怪。”
半晌後,火線古道百步外的草叢中鑽出一狼狽年青墨客來,他的臉上儘是擦痕,頭頂上用纚包著的髻掛著些枯草葉,本應簪子牢固的冠更是東倒西歪,若不是有纓牢固著,再抖落就會掉下來。
“不消,他們來了。”蘇慕遮指著遠處,那邊滿盈起漫天灰塵,數十匹高頭大馬載著設備精美的悍賊們在一群穿戴五花八門衣服嘍囉的簇擁下呈現在他們視野內。
山道絕頂的悍賊在瞥見蘇慕遮等人,特彆在看到他們身邊的坐騎後,頓時髦奮地揚刀吼了起來,乃至等不及前麵兩條腿趕路的嘍囉跟上,就夾緊馬肚衝了過來,留下前麵一群人吃灰罵娘。
“公羊子高。”漱玉深受儒學熏陶,是以興趣頗高,“穀主一向說他是一妙人,也不知與卜商先生有何辨彆,本日終究能親目睹見了。”
“誰?”聽到箋花示警,老仆也上前一步,手中握著磨損不堪的刀把,眼睛緊緊盯著火線有風吹草動的處所。 前麵穀裡的侍衛更是圍了過來,緊緊護在蘇慕遮四周。
在蘇慕遮現在所處的期間,諸子百家爭鳴已稀有百年,不管廟堂之高還是江湖之遠各家各派都擁泵浩繁,此中以釋、儒、道三家為最,浮圖塔、南山書院、清閒派在江湖具有赫赫威名。
“躲甚麼?直接拿下就是。”說話的是箋花,她不但脾氣冷,還是個好勇鬥狠之徒。
在墨客帶路下,蘇慕遮一行人分開了大道,沿著小道向山長進。沿路上,山巒連綴,樹林富強,溪流縱橫,枯黃樹葉掛在樹梢,一陣風吹過,飄飄灑灑,沉寂的山中能夠聞聲樹葉落地的聲音。轉過幾道山頭,再次爬上一道山坡後,蘇慕遮一行人橫插上了一條寬廣的大道,車轍印條條顯眼入目,竟比先前蘇慕遮他們行走的大道還要平整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