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當年乃是丁憂。”顧子桓冷冷改正他,抬頭喝光杯中酒,正要分開就有下人前來叨教杜家公子求見。
涼國公對此固然很有微詞,但因趙氏理虧在先,顧子桓又抓著把柄,也未曾多說甚麼。又或者他潛認識裡也以為這件事有喬璦發難在背後推波助瀾,內心對這個女兒也有了成見,倒是恨不得她不再回府裡來。
“有甚麼可問的?”顧子桓聽得還算順耳,但麵上仍然端著茶盞不動如山。
考慮到喬璦畢竟自小在涼國公府長大,顧府現在又冇有更壓得住陣腳的長輩,顧子桓還是冇有太倔強,承諾當日讓其從涼國公府出閣。
但是不管如何這件事也冇有了他置喙的餘地。顧子桓接連讓人上門催了兩回妝,趙氏卻遲遲湊不出來。也不等顧家將人告上府衙,流言已經透太高牆傳入皇宮,高皇後大為大怒,派了宮中總管和身邊嬤嬤親身出宮督辦。
“你就不怕到時候找錯了地兒,或者顧小公子底子不讓你進門去?”楊氏哭笑不得,幸虧有身在禮部的父親提示。光靠探聽可不是準事,萬一喇叭嗩呐吹著疇昔走錯了地,鬨了笑話還不算甚麼,就怕要遲誤了結婚。
喬南天然是早就歸去了涼國公府,喬璦身邊仍有柳初和杏初照顧。雙福當日推傷了劉嬤嬤,喬璦原是想好好經驗她,誰知厥後接連產生這麼多事,也底子顧及不上。不過現在涼國公府亂成了一鍋粥,雙福自知歸去要受趙氏吵架或者發賣,甘願留在顧府做些粗使丫環做的清算掃灑也不肯分開。
杜季延見到他俄然拉下的臉,心底也是摸不著腦筋。那裡曉得丈母孃看半子是越看越喜好,但對好不輕易才降服重重困難回京見到小外甥女的顧子桓來講就完整分歧了。
“小孃舅。”固然接連在他這裡吃了很多經驗,杜季延出去時仍然笑得殷勤。隻是他身材魁偉,邊幅通俗,平常冷冰冰的看起來就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如許的笑容也冇有讓他看起來更可親,反而有點格格不入。
“如何又過來了?”他比顧子桓略高,加上長年練武構成的氣勢,站在麵前讓人陡感壓力。顧子桓這才表示他坐下,語氣平高山問。即便是未婚伉儷,如許三天兩回找上門來,顯得與自家女人非常熟稔似的,不免讓民氣中不喜。
“聽聞喬女人回了小孃舅這裡,季延纔想要過來問一問。”幾次見麵也不算全無收成,杜季延也約莫體味他的脾氣,這幾句話在來時的路上打了無數次腹稿。實在除了結婚當日的事,根基上統統事情都與涼國公府交代完成了。隻是恐怕小孃舅心中不悅,他才特地過來講,趁便探聽小璦兒是否要從顧府出嫁。
顧子桓昂首一看,頓時又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雖是年近四十,實在楊氏也不太顯老。她個子高挑,麵龐沉寂,生為禮部外郎家嫡女,身上也有一股詩書女子獨占的高雅。因著這一層乾係,常日裡她在杜家還頗受正視。隻是每到秋冬就常要臥床歇息,並無精力摒擋府裡的事項。但再如何不敢耗操心神,這獨一的兒子當然也是放在心尖尖的了。
楊氏這才暴露一點笑容。她環顧一眼煥然一新的院子,想到大嫂的叮嚀,忙問道:“你可曾再去涼國公府問過,迎親的時候該去顧府還是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