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劑量的砒霜未曾查到，不過濟世堂斷斷續續賣出很多，絕大部分為同一人采辦。”歐如海說道，“濟世堂的老闆交代，買藥之人來自蘇家。說蘇家有人肺不好，需砒霜為輔藥。”

常常念及此處，老太太都會微睜雙眼看向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但願菩薩能夠看清她的誠意。

歐如海點頭，“不知。”

佛堂內，香柱插在爐內，飄出頻頻輕煙。老太太盤坐在觀音菩薩像前，敲著木魚，一聲一聲，在佛堂內迴盪。聞聲背後傳來腳步聲，老太太展開雙眼，轉頭看了看，笑道，“坤兒來了。”

“兒子若犯了殺人的大罪，會如何？”蘇羽坤眼眶微紅，直直地盯著老太太。

蘇羽坤掙開，麵色沉沉，“娘，彆管我，我身上有太多的罪孽，本日就算磕死在菩薩麵前，也冇法洗清。”說完，又往地上磕。老太太再次脫手，滿臉擔憂地盯著蘇羽坤，“奉告娘，是不是在內裡犯事了？”

“不過，老闆說，是一名老嬤嬤，嘴角有黃豆般大小的黑痣，頭髮斑白，常著土黃色褂子，腿腳有疾，不太利索，走路一瘸一拐。濟世堂的大夫曾給那位老嬤嬤瞧過腿，因是天賦不敷，冇法醫治。”

天剛放亮，秋刀立於官府當中。歐如海不明秋刀來源，但秋刀手中所持乃南宮將軍的令牌。南宮世家，百年將門，在朝中職位頗高，他部下的人，歐如海一介小小縣丞半點不敢怠慢。

蘇羽坤猛地在老太太身邊跪下，朝觀音菩薩重重磕了幾個響頭。他磕得極其用力，每一下都像重錘砸在空中，收回沉悶的響聲。再昂首，額頭上已呈現大片淤青，帶著絲絲鮮血。

“秋大人，您叮嚀的事下官已連夜完成。”歐如海哈腰屈膝，畢恭畢敬。他本肥大，如此一來，倒和秋刀高矮不相高低。

“當年你三哥出事，我慪得暈倒在床，哪有工夫去害她？”

“害死羽卿的人竟然是她！”蘇羽坤一掌砸在木桌上，雙眼幾近要噴出火來，“我早該想到是她，她瞧不上羽卿，橫挑鼻子豎挑眼，當年我總感覺她畢竟有一天會看到羽卿的好，冇想到她竟然痛下毒手。我真想……殺了她……”

蘇瞳被這動靜，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腦海裡儘是老太太暴虐虛假的嘴臉。嘴角帶痣，行動不便，頭髮斑白，不是老太太曾經的貼身嬤嬤柯嬤嬤又是誰？隻是，柯嬤嬤五年前病死，現在死無對證。“小爺……我娘不能白死……柯嬤嬤縱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成能平白謀我娘性命……”

“你……你聽到了甚麼……就為了旁人一句胡話，就這麼和娘說話？”老太太腦袋飛轉，當年的事，做得那般隱蔽，羽坤如何能夠曉得？必然是有人在他麵前說了甚麼不該說的話。

“你把所查照實奉告蘇家四爺。”秋刀說完，身形閒逛，消逝在歐如海麵前。

昨晚，他親身守著官府統統衙役，翻閱藥鋪藥冊，忙得天昏地暗，連一口水都冇喝上。

“……仁者。此者皆是南閻浮提，行惡眾生，業感如是。業力甚大，能敵須彌，能深巨海，能障聖道。是故眾生。莫輕小惡，覺得無罪。身後有報，纖毫受之……”

“坤兒，奉告娘，到底產生了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