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暗歎，神仙倒是有，可恰好她碰到個不靠譜的。

深明白元崢所言，字字不虛。

死路……

元崢點點頭，“我們從大蟒山穿過後，不再回衡水，直接南下入大梁境。”

他並不是虛言打單。

元崢輕笑，搖點頭，這是個傻大膽。

他又看向金豆，“你呢？”

二人還要辯論，元崢忽開口道：“當時在廳內，被幾名保護圍住之時，你們倆為何都不惶恐？”

（此段參考北宋汗青上的宋遼共管地軌製，章說中細解）

他連朝廷都瞞過了，麵前這繁華公子如何曉得？

又隔好久，燕喃已喝完兩杯茶，馮瀟方抬眼看著元崢，眼神已與最後大相徑庭，“四爺目光深遠，所慮全麵。其肺腑之言，馮某受益匪淺。”

燕喃亦聽得心驚肉跳，對元崢的話，有種似曾瞭解的感受。

“照你這麼說，我得在你麵前點三炷香了。”

馮瀟啞然發笑，“衡水是兩國共管之地，大梁與北蠻相互猜忌都來不及，又如何能成為樊籬？”

遵循北蠻與大梁的和談，幽州送給大梁，位於幽州與冀州邊疆的衡水城一帶，便屬於兩國共管之地。

她乃至想，這三年早點結束也無妨，那樣或許能早點見到淵哥哥呢。

馮瀟神采一動，深沉思考起來。

“甚麼？”元崢收轉意義。

半晌，馮瀟才艱钜轉過身來，緩緩扶著椅把坐下，深吸一口氣，叮嚀一句，“給元四爺，看茶！”

傳承千年的漢統文明就此遭受大難。

燕喃吐吐舌頭，“豆哥你放心吧，我算過命，神仙都說了，我這命貴重得很，包管能活三年。”

她記得，在阿誰天下的二十一世紀學汗青時，也有某個朝代，經濟富庶卻兵力弱弱，畢竟亡於外族。

金豆嗤笑一聲，“我說阿南，一看你就江湖經曆少，那些算命的，滿是江湖騙子，哪有真正的神仙？

馮瀟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緩緩抬起眼來，語氣已經放緩，“四爺言之有理。可現在大梁兵弱君庸，外族虎視眈眈，就如你所說，大梁是隻肥羊，圍著它的，倒是一群狼。如此下去，大梁遲早都會亡於外族。”

北蠻的野心，東遼躲藏的野心，江南河東的安閒，都是他未曾考慮到的真相。

“事到現在，馮某也不再坦白。大蟒山那邊，之前是有窩賊匪，厥後被我帶人剿了。現在那些人，本都是幽州的散軍，弟兄們看得起我，來衡水尋個活路，他們對北蠻與大梁均恨之入骨。四爺，可有掌控壓服他們？”

畢竟是深切匪窩，這麼傷害的事兒，女人如何能去？

抬目睹燕喃含笑如有所思的神情，又聽金豆最後那句話，有些侷促起來，金豆這話，可不能落到彆人耳朵裡，雖是老友，畢竟男女有彆。

元崢悄悄看著他，“待他日複幽州之時，再奉告城主如何？”

金豆搔搔頭，“我看阿南不慌，就跟著不慌。她最懂徒弟您，跟她學準冇錯。”

元崢字字如金石之音，聽得馮瀟耳中“嗡嗡”作響，呆呆楞在原地，額頭開端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