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爺的人。”元崢解釋,“苟偉說過盯不住以後我就找文府借了人。”
“西麵那三艘花舫中間阿誰。”元崢對這片極熟,元四爺之前最愛混跡於如許的處所,訂船的事兒梁湛直接交給了他。
“淵哥哥。”燕喃一肚子的話,到唇邊又感覺隻說這三個字元崢便能懂她的情意,反手抓了元崢大手,一根一根掰過他手指摩挲。
他本還想如何伶仃把燕喃約出來,這下的確是天時天時人和,一個跟著的人都冇了。
燕喃奧秘一笑,對勁道:“聽尾巴說,相闊海娘子是個妒婦,府上隻要一個通房,還是隻能看她眼色陪床的那種。相闊海不怕她這娘子,但是怕他嶽丈。
元崢慎重道:“到那日,如果安陽和壽陽真上了鉤,你還需求幫我做一件事。”
一艘烏篷劃子裡頭鑽出個精瘦的麵黑膀黑船伕,笑著道:“四爺這麼早來了?”
此處河寬波平,又鄰近南麵的戲園子,各種花樓酒樓北裡都遍及於此,放眼望去,沿河而建的都是各種園林,山石藤蘿、小樓飛亭星佈於河岸,白日裡看去是一片碧綠,到了晚間,燈燭燦爛至天明,是開封城內最著名的不夜之地。
元崢挑起嘴角,“不必,你出來得好,免得我再去找你,來,帶你放河燈去。”
那船伕歡暢地搓搓手,表示元崢身後的燕喃先上船,“好嘞,您放心,都是下晌才起的網,再給您溫一盞桂花酒。”
梁府早早就訂下了一艘花舫,到時候讓小娘子們一麵遊船,一麵賞燈放燈。
他們之前讓苟偉找人盯梢過,可相闊海太謹慎,身邊明線暗線一堆,尾巴手底下那些平凡人手底子盯不住,還一不謹慎就被髮明。
“我們定的船是哪一艘?”燕喃望著水麵,手搭在眉上極目遠眺。
她另有三年之期的神仙加持,現在大梁運氣未改,想來她的三年之期也還未改。
燕喃跟著元崢走下船埠木梯,正值暮色,河風熱氣漸褪,悠悠涼意劈麵而來,柳枝沾著金色餘暉在落日下輕舞,沿岸一艘艘大大小小的遊船,或是精美繁華的紅漆畫舫,或是帶花窗圍欄的烏篷小舟,在金波粼粼的水麵上成景入畫,煞是都雅。
元崢順勢握住她手壓在桌案上不放,抿唇一笑,“放心吧,相闊海早被人盯上了,若他真要去會嬌花,逃不過我們的眼線。”
“本日我們不乘花舫。”元崢帶著燕喃往船埠下流走,“帶你吃鮮魚鍋去。”
讓元峻給安陽送信,不過是想借梁宛茹之口送出他們的餌,再等著壽陽中計。
燕喃篤定道:“本日你去衡水的事兒定下了,他必然表情很好,表情一好,就定會想要來找這朵青蓮。”